慕容敛更加不明白了。
于仙穹便认真地跟他解释:“我明确地问过立王妃了,说到花茶宴的时候,我面前的吃食有问题。她对此表现出极大的诧异,那不会是装的,我基本确定她是不知情的。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在立王府里,立王妃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成见,可是我却被人针对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有人在背地里搞鬼,且很可能目的在于让我对立王妃产生怀疑,心生不满甚至怨愤。”
慕容敛很保留地说:“这可不一定。你都当面问罗莹了,她怎么会承认呢。她的一面之词,凭什么就是真的。凶手杀了人,难道会承认是自己动了手吗?”
“我当时没有告诉殿下,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于仙穹问了一个听起来有点不相干的问题,她问完自言自语说:“哦我想起来了,是梁姐姐告诉您的。本来我跟梁姐姐说,这件事情算了,不要再提了,可是她第一时间就跟您说了。”
“仙穹,你是不是陷入某种极端了?”慕容敛不赞成地看着她:“你方才说自己对梁家有意见,所以现在往前推敲所有事情的时候,
都在怀疑梁家人的动机。”
他有些生硬地提醒:“我表姐可是你的挚友,你们相识许久了,她对你关心,替你打抱不平故而第一时间告诉我,是人之常情,更是心疼你。你却觉得她是另有目的吗?”
于仙穹并没有搭理他,反而自顾自地说:“听说花茶宴的时候,立王妃担心人手不够,经验不足,从府外调借了一些下人回来。其中有丫鬟,有厨娘,这些人当中若是混杂了个别目的不纯的人,也是极有可能的。”
“于仙穹,你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慕容敛稍稍显得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这是基于你对梁家不喜的基础上做出的负面的判断,本王认为很不客观。”
谁知于仙穹附和着点了下头:“殿下说得有道理。那您对立王府、宸王府甚至皇上的揣度,是否也是出于单方面的臆想呢。如果到头来是误会一场,并没有谁对您有恶意,您却用恶意去揣摩他们,不是同样不公平吗?”
“那如何能算是本王的臆想!我母妃被人推下去,有证人在的!”
“昨天我被人带去梁非的私宅里,您也承认了的。”
慕容敛被她这么
一说,不情不愿地闷声答道:“这两件事情,怎么能相提并论。”
于仙穹没有松口:“可在我看来,就是差不多。”
他的心情更加失落了,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于仙穹:“我之所以告诉你,是不想骗你,更不希望你因此惴惴不安,觉得声誉有损。反正我是非你不娶的,就算暂时婚期搁置了,未来我们两个也是要成亲的。”
“但是我也不希望梁家出事。仙穹,或许你觉得立王府的人可信,但一切不都是基于我们的猜测上么,我对立王府的怀疑也好,你对立王府的信任也好,其实都没有切确的根据。万一是你信错了人呢,将梁府拉下水,无异于将我的后盾给击垮了,真要是立王府有心对付我,我更加孤立无援了。”
最后,他像是怕于仙穹还是不放过梁非,就咬了咬牙说:“还有件事,你恐怕一直不知道。其实梁家帮过于府一个大忙的,只是你母亲应该还瞒着你。”
慕容敛说的是,就是之前梁二爷替于家“摆平”指认于富贵是凶手的那个副都尉的事。
他原本是不想告诉于仙穹的,但事已至此,如果说出来
,应该能让她有些忌惮。
谁知于仙穹先一步制止了他:“殿下不必说了,您想说的那件事,我知道的。”
她的眼中有些许挣扎的意味:母亲告诉过我。您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他们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最紧张的莫过于梁二爷了。
秦源公事公办地问于仙穹:“于小姐,您跟宽王殿下谈得怎么样了,想问的事情,是否有个着落了?”
“问清楚了。”
梁二爷深吸了一口气,手心都紧张地出了一层汗。
慕容苏以为老七良心发现,不忍欺骗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已经如实相告了。
谁知于仙穹一开口却是:“原来是误会,昨夜的事情,真的跟殿下没有关系,应该是其他什么心存歹意的人所为,还不忘嫁祸给殿下。”
秦源眼皮一跳,下意识去看慕容苏。
慕容苏沉沉瞥了她一眼:“于三小姐,这里是京兆府,是为百姓伸张正义的地方,既然本王领了这个职务,就不会徇私舞弊,即便是皇亲贵族犯了事情,也一样会秉公处理的,所以你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就可以。”
“多谢立王殿下的好意,不过,真的不会梁家和宽王做的
。不能放错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另外,这件事情毕竟不怎么光彩,我实在不愿声张,不如揭过不提,还请立王殿下和秦大人代为保密。”
梁二爷听到这里,想到了什么,故作浮夸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