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开始赵轻丹沐浴更衣之后,在慕容霁的怀里睡得十分安稳。
可是下半夜,却还是被吵醒了。
迷迷糊糊中,慕容霁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惊恐的哭声,紧接着又是婢女们安抚的声音。
慕容霁慢慢地睁开眼睛,难道,又是慕容信做噩梦了么?
上一次这么大动静,还是她梦到了孙诀的死,当时就是这般人仰马翻,谁哄都止不住。
因为隔壁的声音不停,慕容霁不放心女儿,还是小心翼翼地起来。
本来他是想要将赵轻丹给仔细放下,不让她被惊扰了。
毕竟她前面太累了,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再被打扰的话,他也会过意不去。
可是赵轻丹一直贴着他的怀里睡,天气冷,慕容霁的身体却暖烘烘的,她整个人像是一根藤蔓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霁再怎么小心,还是将她给惊动了。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起身穿衣服?”她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将眼睛睁开。
“我怀疑阿信又做噩梦了,阿楚和梅香没法应付,所以隔壁挺吵闹的,我去看看。”
赵轻丹也不犹豫,皮了件外衣就跟他一起过去。
果不其然,阿信已经醒了
,正把自己裹在杯子里嚎啕大哭。
阿楚不停地哄着说:“小祖宗,你声音小一点啊,你父王母妃这会儿睡得正香呢,王妃前几日那么累,你也不想母妃被打扰的对不对?”
听到阿楚的话,慕容信委屈地抽鼻子:“人家也不想哭啊,可是好害怕呜呜呜。”
“阿信怎么啦!”
赵轻丹快步走了过来:“母妃醒了,宝贝不怕啊乖,发生什么事了跟母妃说说,我们在呢。”
阿信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我又做噩梦了。”
慕容霁担心了起来,上一次的事情,虽然他们没有深究,却无法断言是否是巧合。
明明阿信对外公并无印象,却能梦到他被人下毒致死,七窍流血的可怖场面。
已知轻丹的孩子也带有非同寻常的神力,他们却不知道,这神力是能够预测到一些事,还是说只是因为孙诀是阿信的曾祖父,他们之间多少有一些羁绊,才会突然看到那一幕。
那,现在呢?
赵轻丹也无疑想到了这一点,她忍不住问:“阿信,那你今天梦到了什么,不会还是曾外祖吧?”
慕容信泪眼婆娑地摇了摇头,然后她凑到了赵轻丹的耳边,小
声此抽泣着说:“是七叔。我梦到七叔拿着刀,手上是血。”
“七叔手上拿着刀?”
慕容霁神色一凛,将身边的人都给屏退了出去,然后才坐到了女儿身边,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宝贝跟父王说说,你七叔怎么了,除了他手上拿刀,有血之外,还发生了什么。”
慕容信想了想:“他好像要杀人。”
“杀人?”
这下赵轻丹和慕容霁都震惊地险些说不出话了,好一会儿,慕容霁才沉声道:“什么意思?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他拿着刀,一步步地向某个人走过去。那个人的脸看不见,可是他坐在椅子上!”
阿信顿了顿,脸上露出更惊恐的表情:“那个椅子,是皇叔的椅子!”
“你只说,皇上的那张龙椅吗!”
“嗯嗯。”
阿信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龙椅她经常看到的,还好几次都被慕容浔给抱着坐在腿上,亲自坐过,摸过,非常熟悉,是不会认错的。
可她说完,赵轻丹和慕容霁都心下一沉。
他们还不能完全理解慕容信的梦境意味着什么,不过从上一次孙诀的事情来看,她的梦并非是毫无征兆的。
万一这是一种
提醒,一种预言,该怎么办?
老七,难道还能对皇上下手不成!
赵轻丹又紧张地问:“然后呢,除此之外,你还梦到了什么?”
阿信伤心地比划着:“一大片草原,有人在打仗!死了很多人,到处都是血,我怕怕!”
她说着都在发抖,赵轻丹又忍不住将她抱紧了小心地哄着。
可是她的脸色更加沉重了,打仗,怎么会呢。
一直以来,安盛最大的对手都是渝北。
不过自从上一次的战争之后,两国休战也有不少时日了,暂时并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摩擦。
真要是打,赵轻丹目前能想到的也是跟渝北打,但是眼下的情况又不像。
她不由看向慕容霁,但见他愁眉深锁,也在思索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草原?”慕容霁轻声说:“未必是渝北。”
“那你觉得会是哪里?”
慕容霁慢慢抬起头:“西北也有大片的草原,是西北军驻军和那些异族人生活的地方。”
赵轻丹有些意外:“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听到西北军?难道是因为外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