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彬只是立在一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跟曹飞檐的激动情绪相比,冯彬显得格外淡定,仿佛完全没有将曹飞檐的这些顾虑放在眼里。
曹飞檐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等他深吸了几口气不再过激之后,就重新看向冯彬。
“怎么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想担心。可我方才说的话,哪里没有道理了?虽然禹王是你背后的主子,我还是要说,他想要翻身比难如登天。当初如果没有记错,是很多人上奏请求将他给处以死刑的。后来不知是老太后还是先帝心软了,才勉强改为了流放。饶是如此,依旧怨声载道。曾经他发动的战争,对安盛的影响之大,至今都不能说完全消减,这样一个人称帝,想要将慕容浔这位人人称颂的明君给拉下台,是不是异想天开?”
这番话,曹飞檐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有些许希望的人,曹飞檐都不会用这么决断的态度说什么。
可是事实就如此,换做旁的人,哪怕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孩童,都胜过慕容贤的身份。
冯彬听到这里,自然是有些不悦。
他神情淡淡地
问:“曹公子说完了么,如果说完了,就该换做是我说了。”
曹飞檐示意他开口:“请讲。”
“我只是提到了汝金城,曹公子就激动成了这幅样子,也是冯某没有想到的。”
曹飞檐意外地看着他:“莫非你所指的人,并非是慕容贤,而是另有旁人?”
“在汝金城的,能够得上资格的,当然只有禹王殿下而已。不过诚如你所言,殿下当年行了谋逆之事,大业未成,还沦落成了阶下囚,流放到那样偏远的地界去,是没有可能翻身的。可他不能,跟他相关的其他人,却是有很大可能的!”
曹飞檐神情一怔:“跟他相关的?是谁?难道你是指下落不明的那位小殿下,那也不可能啊,二皇子当年被流放,再不是权贵之身,三代之内,甚至都没有入仕为官的资格。小殿下即便身上流淌着慕容氏的血,有这一层关系在,也只能成为一个流落民间的普通的孩子。”
“怎么会只有小殿下呢,跟禹王关系亲近的,除了他的亲生孩子之外,不是还有一位弟弟吗?”
“弟弟?”
曹飞檐起先还没有回过意来,心道连当今皇上和
宸王都算是禹王的弟弟,这是在说谁?
可他很快就反应到了一个人,当年禹王分明是一直被怡贵妃娘娘抚养在膝下的。
怡贵妃娘娘的亲生儿子,乃是七皇子殿下,慕容敛。
他说的弟弟,莫非是……七皇子!
冯彬观曹飞檐的神态,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是谁。
他含笑着开口:“怎么样,曹公子,我说的这位殿下,您觉得是否有希望搏一搏?”
慕容敛如今已经十五岁,再有个一两年,甚至可以封王成亲,独立门户了。
比起其他的皇子来说,这位殿下的背景其实一直都是很厚实的。
他的生母如今已经贵为太妃,但是她可是曾经的贵妃娘娘,身份地位不是一般的太妃能够相比的。
再说怡太妃的母族梁氏,也是朝廷重臣,在慕容浔执政的时候都没有被免去重任,可见梁氏在朝中地位。
如果说慕容浔不是皇帝,先帝在时,这位七皇子就到了如今的年纪,也有母族的支持,倒是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有竞争力的皇子。
可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慕容浔登基了不说,他膝下也已经有一位皇子了。
这位小皇子乃是慕容浔
最疼爱的贵妃所出,又是养在皇后膝下,直接成为了嫡长子。
要什么有什么,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孩子稍微大一些,就直接册封为太子了。
皇帝正是青壮年,太子即使年幼也无妨,毕竟他涉政绝非是一朝一夕达成的。
反而能让慕容佑顶着太子的名头,从小就被以储君身份教导,引导,更能让群臣和百姓放心。
所以不管怎么看,慕容敛都不可能越过这位小殿下,得到继承的权利。
冯彬摇头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谁说我们要从慕容浔的手上继承皇位了。将他给推翻了,皇位就成了旁人能得到的东西,到时候谁有本事,就是谁的。七皇子背后的力量,你应该很清楚。梁氏一族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现在老老实实,不过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一旦有机会,他们一定会蠢蠢欲动。怡太妃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女子,就算她跟慕容浔没有仇怨,可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呢?她比起其他太妃来说,可算是年轻的。最后再说禹王殿下……慕容浔或者是旁人在位一日,禹王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因为其他人全然不
会顾念兄弟情分,唯有七皇子,是最为挂念他的。禹王在汝金城的时候,还收到过很多封七皇子亲笔寄过来的信件。七皇子虽然年轻,对这位兄长却是格外思念,很看重这份感情。就冲着这一点,禹王都愿意为了他再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