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委实说的不客气,曹沁之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她扑通跪了下来:“儿臣愚钝,不明白母后这话的意思,还请母后明示。”
“曹沁之,你出身于世家,高居妃位,皇上给你和你的家族何等的荣耀。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对皇后下手,谋害皇子,你该当何罪?”
曹沁之只觉得有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她再也不复从前的镇定。
而是哭喊起来:“母后,儿臣从未有过谋害皇后和皇嗣的心思啊,儿臣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其中必然是有天大的误会!”
慕容浔上前一步,命人将小锦给带了上来,同样还有那几片金叶子,也一起丢给了曹沁之。
“这是栖梧殿的宫女,之前有人看到,她和你身边的这个宫女在角落里密语,且这些金叶子就能表明,她被你收买,出卖了皇后的消息。”
曹沁之大气不敢出,就听慕容浔冷声质问:“德妃,你这么做究竟是何目的!朕对你曹家恩情不薄,甚至寄予了厚望,而你都做了些什么?”
被慕容浔这么一番呵斥,曹沁之声泪俱下:“皇上,臣妾对皇后一向敬重有加,不敢有丝毫得罪的
地方,真的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你让人去打听皇后是否怀孕,这个宫女已经交代了。连皇后的食谱都询问仔细了,若不是心存歹心,还能是为了什么!”
曹沁之自知小锦已经被抓到,且有人亲眼目睹她的身边人和小锦私下见过面,想要抵赖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承认下来:“臣妾的确向栖梧殿的宫人打听过皇后是否有孕一事,但起因是奴婢担忧皇后的身子,见皇后迟迟不露面心中挂念。可是栖梧殿又不准妃嫔前去探望,臣妾身为宫妃,自然对皇后的身体尤为上心,才会设法打听。”
“至于有孕一事,也是臣妾的一个猜测。就想着如果能够确定了,知道皇后娘娘并非是其他病症,臣妾就能放下心了。所以臣妾此举,真真切切地是出于关心,绝非恶意啊!皇上,您若是仅凭臣妾的人跟栖梧殿的宫女见过面就给臣妾定罪,臣妾如何能心服?”
慕容霁肃然盯着她:“仅凭被人撞见密会,当然不会被轻易定罪。可是你的人和这个宫女见面后不久,这宫女就趁乱打湿了皇后的贴身香囊。这香囊如今被发现动了手脚,里面的东西正是
害得皇后丧子的罪魁祸首。如此种种,都与这宫女有关,你曹沁之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不可能,您说的这些臣妾压根都不知道。什么香囊,如何被打湿的,臣妾完全不清楚啊!这要么是巧合,要么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可臣妾委实冤枉。”
慕容浔低头盯着她,一瞬,他的脑子里闪过袁非依苍白的脸。
袁非依的痛苦,很有可能是因为眼前这女人的嫉妒造成的。
他身为天子,若是不能为当朝皇后和那个失去的孩子讨回公道,简直愧对外公的在天之灵。
看到慕容浔冷漠的眼神,曹沁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什么都完了。
现在她的嫌疑最大,慕容浔正值悲伤之际,很可能在情绪的作用下拿她问罪。
想到这里,曹沁之就坐不住了。
她有些抓狂地看向小锦:“你说,本宫有没有让你做过伤害皇后的事情!香囊是怎么回事?”
小锦嚎啕大哭了起来:“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那天的确是失手将香囊给打湿了,之后因为下雨,就将香囊放在一处檐廊下面吹干,在彻底晒干之前压根没有碰过香囊。说不定就是谁趁机对香囊
动了手脚,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将东西给拿走了又放回去。但奴婢的的确确没有做过这些事,更不可能害皇后啊。”
曹沁之扬声喊了起来:“皇上,您听到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说不定是谁看到臣妾的身边人跟小锦见过面,刻意利用小锦的身份来对付臣妾,其心可诛!”
赵轻丹只好说:“德妃,事实上跟你有关的并非只有这两件事……香囊后来缝合的痕迹上,能够看出使用了金蚕线。根据内务府的汇报,领用过金蚕线的宫殿唯独你这里和珍贵妃那里。但是珍贵妃是将其用药来治疗声音,你这宫里好好的,为何要领用金蚕线?”
“金蚕线?”
曹沁之想起来了,讷讷地说:“不,我是因为看到那个线很漂亮,剔透纤细,适合做成手上的串珠首饰才特意让宫人去申请的。”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环:“除了用在首饰上,我宫中再没有其他时候用过金蚕线了。”
“内务府没有被申领的金蚕线,都是经过严密的封装,没有拆开过的痕迹。此前宫中的确有不少娘娘都使用过金蚕线,但是随着太上皇去别宫,那些太妃也都跟着
离开了。如今的新晋妃嫔之中,除了珍贵妃那里,只有你的殿里能找到金蚕线。这就跟香囊的缝合契合了,如此证据,你有何话可说?”
曹沁之不由急红了眼睛:“宸王妃,你看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