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霁似乎也被徐元的说辞给激地越发怒火中烧。
“本王就不明白了,当初好心好意地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所有的付出却被这样无情地糟蹋。他们袁家为了救袁旭,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本王倒是私心希望这些流言跟袁家无关,可是举朝上下,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么做,真是欺人太甚!”
徐元忙附和道:“正是如此。袁家此举,无非是想利用舆论来逼迫您放了袁旭。可就算袁旭一案有冤情,他自己过失于前,岂能完全推脱。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不齿啊!”
慕容霁听到这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徐先生听起来好像对袁旭的案子很熟悉,怎么,你从江南远道而来,也深谙案情吗?”
徐元拱手解释道:“殿下也许已经知道了,也许还不知道,那闵林商行,其实背后的老板就是林清殊。”
慕容霁微微一笑:“何以见得?”
“原本小人在林家时,是负责教导林府的两位小主子念书,跟林大公子林清殊也极为熟悉。当初林家出事后不久,我们这些在林家的下人就跟着散了。小人转投了另一户人家继续教书,
但过了一段时间,就被林清殊给找到,他说想要经营一桩生意,希望能找到林府的旧人帮忙。”
徐元这么一说,慕容霁很感兴趣。
“他找了你,想让你去闵林商行?”
“是啊。偏偏闵林商行和外面的其他营生不同,做的是类似于掮客的生意。小人此前从未有接触过相关的行当,完全不懂行。加上那个时候林清殊自身的实力不足,人脉尽废,小人对他并没有很多信心,就婉拒了邀请。”
说到这里,徐元又忍不住唏嘘。
“但是不得不说,林清殊的确是个奇才。短短数年时间,闵林商行在江南一带就声名鹊起,再过数年,已经颇有规模了。只是人人都说,其背后的老板身份成谜,不为人知。小人想着林清殊乃是我的前主,出于情分也没有对外宣扬过他的身份。”
大概是怕慕容霁误会他是背信弃义之人,他又补充道:“不过殿下您想了解什么,小人定会知无不言。您对我夫人有大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能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慕容霁示意他坐下说话:“徐先生,你说林家除了林清殊之外
,还有两个孩子。那你可否知道,那两个孩子之后的近况如何了,那位林夫人又如何了?本王只知道,林缪死于狱中,可林家其他人的情况,倒是不太清楚。”
徐元沉默了几秒,心里在斟酌着如何回答。
根据林清殊的指示,他并不介意林家的事情被慕容霁知晓。
甚至他对自己的安危都显得漠不关心。
林清殊想要的,从来都是让当年的刽子手遭到反噬。
眼下他奉命来宸王府接近慕容霁,也是为了获取慕容霁的信任。
如果遮掩着不肯如实相告,只怕会弄巧成拙。
所以徐元定了定神,再度开口道:“小人是知道的。不瞒殿下,那位林夫人在林大人辞世之后不久,就在被查封的林家老宅之中自缢而亡了。那两个年幼的孩子,被托付给了多年在林家伺候的仆从,可惜一时不察,两个幼子在集市上被乱马给踩死了。至于林清殊,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音讯,直到他想要经营闵林商行,小人才重新见过他一次。”
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再听到知情人将那段过往复述出来的时候,慕容霁还是莫名地有些心颤。
对
上了,都对上了!
这些境况,跟慕容浔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梦境没有错,则意味着林家和第六道煞有关。
即便他可以安慰自己说,说不定这都是林清殊的阴谋。
前五道煞气是冤情,最后一道未必会是。
可他却冥冥中能够感觉到林清殊背负的恨意。
有冤情也好,是真的罪行坐实也罢,对于身在其中的人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当家人一个个地离自己而去,连年幼的弟弟妹妹都没能保住的时候……
那个风光无限,也曾绝艳京城的天才少年会怎么做。
慕容霁不由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手指都有些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行平复住情绪。
”如此看来,林家的遭遇还是挺让人惋惜的。当年林缪出事的时候,本王对案情并不了解,毕竟林缪是三江巡抚,并不是京城的官员。山高水远,究竟发生过什么,实在说不清楚了。”
他复又盯着徐元:“徐先生可知晓当中的来龙去脉?”
徐元的情绪在一瞬差点没有崩住。
可慕容霁眼睛都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盯着他的目光,他只能极其勉强地摇了摇头。
“小
人只是个教书先生,主子的事情都太过隐秘,小人不得而知。”
“如今的三江巡抚,乃是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