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翮帝眯起眼睛:“不,宸王在朕膝下二十余载,朕不是没有处罚过他的身边人。甚至在几年前,跟他亦师亦友的文官被人构陷入狱,他也只是三番两次地来找朕求情,却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多年来,朕能记得的宸王所有的失控,都只有一人息息相关。”
赵轻丹哑口无言。
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戒律司门外,秦骞跟慕容霁相对而立。
慕容霁剑眉冷指:“秦大人是不打算让开了?”
“下官职责所在,唯听命于圣上一人,纵然殿下位高权重,秦某身为御林军统领,也没有退让的道理。”
慕容霁沉声质问:“若今日,本王一定要进去,秦大人又奈我何?”
秦骞极慢地抽出了随身佩剑,微微指向慕容霁。
“那下官,只能得罪了。”
艳阳之下,剑锋发出潋滟光芒。
慕容霁轻轻眯起眼睛,就在众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突然一转身,从边上一个侍卫的腰间拔出对方的佩剑。
寻常时候,无论是臣子还是王爷进入宫内,都不得随身携带利器。
除非是来往的侍卫可以不受约束。
那侍卫哪能想到,慕容霁会冷不丁地做出这
样的举动。
不由吓得大惊失色,陡声喊道:“殿下不可啊!”
秦骞也脸色惊变:“殿下还是想清楚的好,若您真的在宫内动武,性质可就跟言语的冒犯不同了。”
一想到赵轻丹在里面有性命之忧,慕容霁哪能顾忌那么多。
他刷地刺向秦骞,下一秒,两道剑光就在空中急促交闪。
秦骞不再礼遇,下手越发用力。
慕容霁则更是毫不留情,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将秦骞这样安盛数一数二的高手,都打得往后退让。
“殿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您的举动,只会让皇上寒心,使得父子情分离间。”
“少废话!本王一定要见父皇,一刻都耽误不得。”
他们在外面打得密不可分,内殿,昭翮帝早已面布寒霜。
赵轻丹脸色灰白地低下头,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对策都没有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来人,将赵玉带到密室里,放宸王进来吧。”
赵轻丹被人拖进了密室之后,门外,秦骞才收了长剑,面不改色地说:“殿下请吧。”
慕容霁大步迈向内殿,可是找了一圈,却找不到赵轻丹的身影。
昭翮帝将他脸上
的焦急看得清清楚楚,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他的好儿子,当真是对一个男人动情。
可这件事情归根究底的话,根源还是在赵轻丹。
“父皇,赵玉在哪里?”
昭翮帝冷眼看向他,若是旁人再这样锋利的目光注视下,恐怕要吓得发抖了。
但是慕容霁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加重了语气再次问了一遍:“父皇,赵玉在哪里?”
“宸王,你手里的剑,是打算用来对付朕的吗?”
慕容霁手指动了动,但没有立刻放下。
“儿臣不知赵玉所犯何事,惹得父皇这般大怒。赵玉身为儿臣好友……”
“只是好友?”
听昭翮帝冷不丁问出这四个字,慕容霁眸光一闪:“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他之间,究竟是何感情,朕已经一清二楚了。慕容霁,你当真是要气死朕才肯罢休吗,怪不得你说不再有续弦的打算,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
慕容霁头皮发麻,昭翮帝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
知道此事的,恐怕只有一个明漪郡主了。
他只能回道:“儿臣心之所爱是谁,父皇应该清楚。”
“正是因为朕非常清楚,才能想明白你为什
么会对赵玉有别样的心思。赵玉,他跟赵轻丹实在太像了,若他是个女子,朕几乎要以为她们是什么孪生的姐妹了!”
慕容霁心头一震,昭翮帝一步步上前:“怪不得你说你放下赵轻丹了,到头来你不是放下了,你只是找到了替代品。”
“你可知,现在朕最后悔的是什么?是当初怎么没有杀了赵轻丹一了百了!那个女人像是扰乱你心神的邪物,不管她在不在你的身边,都会让你方寸大失。如今,连区区一个替代品,你都要跟朕顶撞至此!”
“父皇,赵玉纵然有冒犯您的地方,也恳请您看在他立下的功劳份上,饶过他吧!”
昭翮帝幽幽开口:“他是巫医的事情,也是你私心瞒着朕的吧。”
慕容霁遍体生寒:“打战的时候,若不是她有非凡的能力,儿臣也许已败在连斯青手下。甚至您所知的她去敌营策反了一大批人,也是因为连斯青想要将她收为己用。可她从始至终没有动摇过心智,才会为胜利赢得先机。”
“用她的时候,可以不计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