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慕容霁手下的众人还对这种做法能否成事半信半疑,直到现在,才不得不心存佩服,连连称赞。
他们并不清楚赵轻丹实际上是宸王妃。
赵轻丹在军中以赵玉自称,加上之前慕容霁介绍说,这位赵公子是随行的军医。
先前他们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却不想还有这样难得的本事。
但是人一多,难免人多口杂。
传着传着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不会吧,乌鸦乃是神鸟,怎么会有人驱使乌鸦做事,还能如此顺利。这位赵公子,难道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他又是一名大夫,该不会他其实是巫医吧……”
听到“巫医”二字,立即有人会想到其他方面。
李歆名动天下,她的过去也被不少人编成故事,不乏一些浮夸的传闻。
慕容霁身边的副将悄悄来到他的身边,提醒他说。
“殿下,军中有人怀疑赵公子的身份是巫医。虽然属下已经让人禁止议论,可总有些人管不住嘴。”
慕容霁心头一紧,有些严厉的看过去。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巫医虽然本事极大,但身份不详……会有如此说法,也是因为当初之前
渝北那位皇后。据说,正是因为那位皇后的存在,才让渝北的太后在大婚当日去世。渝北的百官不得以联名上书,坚决废后,从而有当初那位皇后被赐死的事情。”
慕容霁听到这话,顿时愤懑起来。
他咬了咬牙:“告诉所有人,赵公子他自小就喜欢跟鸟类打交道,才会训鸟有方。他是本王的挚友,医术高绝,能请他随军看病,该是我军的天大福气。谁如果再敢妄言,全部军法处置!”
赵轻丹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听到这话,她的面色微沉。
慕容霁似有所察,他抬起头看到门外的人影,连忙起身走过去,带着她往外走。
“你不要不开心,总有一些嘴碎的人。明明你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却偏偏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已经下令不准他们再议论。”
赵轻丹摇了摇头,她在火堆旁坐下,火光跃动中,神色有些寂寥。
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我从一生下来,就有不同寻常的灵力。我也不知道这种力量是从何而来,它曾给过我帮助,也给过我困惑。多年以来,我早已经习惯了生活在非议当中。之前为了不让父皇知道
我真实的身份,你和三哥都刻意替我隐瞒,我当然明白你们是为我好。”
“但既然所有人都以为宸王妃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是不是巫医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的行为不会连累到你,那我就无所畏惧。这些人之所以会私下议论不休,无非也是因为好奇。若是我后面能够利用自己的力量替军队作战,久而久之,他们就会无话可说。我当真不在意的,你也不用为此施行军法,惹得军心不稳。”
慕容霁握住她的手:“我很讨厌所谓巫医不祥的说法,那些外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好。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天大的宝贝,是我的福星高照。我不会让任何人再说出这种伤害你的话。”
赵轻丹笑了笑:“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说去吧。反正我只在乎你的看法,我知道,你从不会对我的身份感到介意,这就足够了。”
慕容霁和她并肩而坐:“今天连斯青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在日后打仗的时候,他一定会讨回来。如今我们需要的军备器材,都还在来的路上。而江南又是东南水军的大本营,所以我们不能贸然出击,只能等他们有所行动之后
再竭力反抗。”
赵轻丹点了点头:“那你觉得连斯青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慕容霁拿起一根树枝,挑了挑火苗。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会利用自身的优势,通过水上作战。从他的驻军之地来到郫瑭,要么是通过陆路,要么是通过水路。我断定他绝不会选择路上行军,毕竟那会绕很大一段远路,耗费时间和体力不说,也无法发挥他们真正的优势。”
“连斯青一定希望,我们的人跟他们在水上相遇。一旦水上作战,我军的水性定然不如东南水军。说不定还有些人晕船畏水,如此一来,攻打东南水军难度颇大。”
赵轻丹也为此感到忧心:“是啊,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霁娓娓道来:“我当初之所以选择驻军郫瑭,是因为郫瑭是一个渡口。这里的船只很多,以朝廷的名义征用,至少不用担心会缺少作战工具。”
“我纵观这几日的风向,从这里到敌方的阵营皆是顺风,则意味着水流也是顺水。顺水有利也有弊,有利的是,我们可以一往直前,迅速袭击敌军,在攻击速度上占到优势。”
赵轻丹沉吟:“可是一旦双
方交手,我们处于劣势,想要再迅速回退到岸边,反而成了逆水。船在逆水中会行驶格外缓慢,万一被对方压着打,说不定会因为回退的速度过慢,而损失惨重。”
“不错,我想到的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