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霁握紧了手指:“他一定是察觉到,父皇对连斯青近来的态度十分微妙,才会做出这样的部署。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肯定已经暗中转移了大部分的财力。一旦京城之中只剩下一个慕容澈留守,连斯青未必会看在慕容澈的面子上就忠于朝廷。对于连斯青来说,他原本最大的羁绊便是宁国公,如今没有了这个羁绊,连斯青便如脱了线的风筝,会飘向哪里,谁都说不清楚。”
“你担心他会造反,走上黎王或者禹王的老路?”
“谁都说不准,而且,连斯青在东南水军之中的威望,远远不是黎王和禹王在他们当时执掌的军队中的威望能比的。当初针对裕华书院,虽说朝廷处置了一批官员,可宁国公在安盛多年的势力,根本不是我们说得清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是担心,这个年,我们会过得不安稳了。”
很快,他们就派遣了大量的兵力四处搜捕。
不仅是将跟连家相关的所有府宅都搜查了一遍,还放出了大理寺之内所有的猎狗。
偏偏,无论是士兵还是猎狗,在京城中连着找了好几天,几乎是没日没夜的不停歇,也毫无所获。
按照当
时护在宁国公身边的侍卫的说法,那些刺客的武艺高强。
且皆身着黑衣,看不清容颜,更看不清武功路数。
只是他们出手极为猛烈,让人猝不及防。
侍卫当中,有死有伤,应付得十分吃力。
而后却没想到,马车被人劫持,等他们反应过来,宁国公就已经不见了。
到了搜捕的第三日,京城中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雨。
这样的雨水,在冬日里倒显得有些稀罕。
但是赵轻丹看过天色,也猜到近来会雨水充沛。
一旦下过雨,猎狗想要在凭借味道来找人,就更困难了些。
因为一直没有收获,昭翮帝勃然大怒,下令说不仅是要在京中搜查,必要时还应将范围扩大到京郊。
正在众人准备加大兵力,扩大搜捕范围的时候。
忽然,雁落山附近有人报案。
原来,是一个农户在自己的田地里,发现了几块碎尸和一身华服。
在这样关键的时期,有这样的案子,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慕容霁便和秦源一起来到了雁落山,慕容澈听到消息也迅速赶了过去。
等三人查看尸体的情况之后,尤其是慕容澈看到血迹斑斑的衣服,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
“这就是外公的衣服,本宫不会看错!这件衣服,本宫常见他穿过,难道他已经被歹徒给碎尸了?”
再看到终于找到的几个尸块,一眼看过去,委实是骇人。
因为下过雨,又是在泥泞的地里,就算是给猎狗来闻,都闻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这衣服也确实是宁国公的,衣服的内侧,还绣着象征着宁国公身份的记号。
从眼见的证据来看,死者应当是宁国公无疑。
慕容澈露出崩溃的神色,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泣不成声。
秦源也摇了摇头说:“恐怕,真的是有憎恨宁国公的仇家,对他心怀巨大的恨意,才会下这样的狠手,好好的尸体竟被人弄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慕容霁则是看着地上的尸块,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命人将尸块收集好,连同着其他衣物,一并带回去向昭翮帝复命。
昭翮帝听他说完之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挥挥手,让身边的下人们全部退下。
等只剩下慕容霁的时候,他才咬着牙说:“如何确定,那个人就一定是宁国公?”
慕容霁
摇了下头:“如今,仅仅能凭借他的衣物来判断。以及我们没有找到头颅,只看到人的四肢,拼凑起来的身形,除却头颅之后,倒是跟宁国公平日的身形有些相像,但是不是本人,儿臣实在无法确定。”
昭翮帝在书房里,急躁地背着手走了好几圈。
而后他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朕不相信!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金蝉脱壳,眼看着正要对连家下手,才故意为之?不行,一定要查,将他府邸的下人都偷偷带出去,严刑拷问,看能不能逼问出什么线索!”
慕容霁却预感到事情不可能太过顺利,宁国公深谙权术之道,他若是有心逃脱,绝不会让人发觉。
只怕连他贴身伺候的人,都未必能清楚发生了什么。
昭翮帝又问:“太子呢,慕容澈那边是什么情况?”
慕容霁叹了口气:“太子看起来好像很悲伤,他一直在痛哭,单从他的模样看来,倒不像是假的。”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朕明明让人盯紧了他,谁能想到竟出了这种事情!”
慕容霁也颇为无奈:“但是到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