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娉婷?”
赵轻丹将这个名字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已经能够透过这个美好的名字看出对方是一个多么温柔小意,美丽动人的女人了。
“不错。不过既然她会被当做是赵家的长女,那她日后肯定要改名的,为了不让霁儿想起你的名字,陆娉婷只会改姓,以后就叫做赵娉婷。朕派人问过她的意思,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她表示愿意成为宸王妃。至于你,轻丹,以后你的名字,就不要再霁儿面前提及了。”
到头来,她连让他重新听到“轻丹”二字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该心疼自己,还是该心疼真正的赵轻丹了。
从宫里回来,赵轻丹下了马车。
因为心不在焉差点没站稳,还是身边的下人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所有人都能看出赵轻丹不在状态,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阿楚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一颗心提得老高:“王妃,到底怎么了,能告诉奴婢吗?您这个样子,奴婢真的很担心。”
赵轻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阿楚说:“把周管事叫过来。”
周洋很快来到了这里。
赵轻丹还一并叫来了东越,江慎
等王府众人。
看着他们关切地注视着自己,赵轻丹感到一阵浓浓的不舍。
她早就已经将宸王府当做自己的家了。
这里比赵家给了她更多的温情和喜悦,哪怕没有慕容霁,光是这些人的存在,都让她觉得温暖贴心。
可惜,世间好物多不坚牢。
她珍惜的一切,很快就不能再感受到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跟大家说一声。这也是刚才,皇上让我进宫,跟我交代的事情。”
江慎和东越他们一并去过渝北,大概猜到了什么事情。
但之前他们都觉得渝北那个皇帝的说法太过荒唐了,并没有完全当真。
只是赵轻丹的脸色太难看了,眼底是止不住的疲倦和悲戚,让人无法忽视。
“很快,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宸王妃了。”
这话像是平地一声雷,将所有人炸得措手不及。
“王妃,这是何意?您不是王妃,还能有谁是!这话属下实在不懂!”
“过几天,皇上就会让新的王妃入府。对外,会宣称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宸王妃,王爷不记得她,只是因为将她给忘记了。同时,她的身份也会是太傅府的长女,名为,赵娉婷。”
周洋张
了张嘴,一时压根无法消化掉这个消息。
“您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就算王爷将您给忘记了,您大可以陪着他让他想起您。这又不是雇佣关系,做工时间结束就解除了联系,夫妻之间也能随便换人吗?”
周洋当然没有不敬和责备的意思,只是冲击太大,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
江慎则立刻反应过来:“该不会,真的是渝北的陛下给咱们皇上说了些什么,对皇上施压,使得皇上迫于压力让您牺牲吧。”
“是。立冬之后,渝北的使臣会来京城,将我带回渝北。而我很快就要被册封为公主,住在宫里,等着跟渝北和亲。”
周洋吓得脸色惨白:“和亲?岂有此理,怎么会让堂堂王妃去和亲,不是应该让公主或者为婚嫁的郡主和亲吗!那黎华公主还有一半的渝北血统呢,怎么不让她去。”
“因为渝北指明了只要我一人,旁人无法代替。”
赵轻丹咬住嘴唇,满是不甘。
“那也不能让王妃和亲啊!这不是欺负人吗,如今王爷还昏睡着,醒来后又会忘记跟您相关的一切,岂不是只能被蒙在鼓里,对此事毫不知情。”
赵轻丹极力挤
出一句话:“可若是不答应,渝北就要对安盛发动战争。”
一时间,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
经历过战争,方知战争的残酷。
一旦渝北真的发疯要找安盛的麻烦,按照现在的形势,多半会出于劣势。
想来渝北的帝王,也是因为算准了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地提出这样疯批的要求。
赵轻丹扫了他们一眼:“我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我答应了父皇,会留在这里陪着王爷,直到他醒过来。可是只要他醒了,我就要立刻离开,给新的王妃让位。从此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在殿下面前,提到‘赵轻丹’这个名字,就当做,我从未做过这个宸王妃。”
阿楚最先受不了,痛苦地捂住嘴巴:“这对您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了。明明您跟殿下那么相爱,令人羡煞不已,好不容易能盼到殿下身体恢复如初的那一天,您却要离开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近人情的事情。”
赵轻丹已经哭累了,这个时候仿佛眼泪早已干涸。
“回来的路上,我也在反复地问,为什么呢,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大概是因为,我一直运气都不是很好,老天不肯让
我有幸福下去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