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看向慕容霁,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
房内,梅香从听到下人说起有客人来送还东西的时候起,就感觉到非常不妙。
她偷偷地用轻功飞到前院去看清来人是谁。
看到了李默那张脸的时候,她吓得脸色刷白,当即回到房间去找赵轻丹。
“王妃,王妃您醒一醒。大事不好了。”
阿楚见梅香这么急切地摇晃着赵轻丹的身体,连忙想要制止她。
“你干什么啊!王妃这会儿身体正虚弱,你让她睡一会儿不好吗,非要这么剧烈地晃动她做什么。”
“你不知道,火烧眉毛了还睡。”
梅香懒得废话,索性用内力震了赵轻丹一下。
赵轻丹在这股内力的冲击下惊醒过来,随即咳嗽不断。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脸色苍白的问。
前院,慕容霁伸手接过了李默递过来的东西。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是一枚十分眼熟的白玉簪。
“这是宸王妃的东西,不慎遗漏在了在下的房间里,所以在下特意递过来。”
慕容霁面色有些不好看。
“遗落在你的房内?她什么时候又去找过你?”
“初七晚上。那天王妃喝了很多酒,
喝得酩酊大醉,神思不太清楚地去了在下的住处。”
慕容霁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胡说八道什么!王妃什么时候喝醉过,初七那天她压根就没有喝过酒,怎么可能喝多了去找你,你在做梦吗?”
李默不自觉地握住了手指。
没有喝酒?
难道赵轻丹是在骗他……
他分明记得闻到了很浓烈的酒气,还有她当时不清醒的媚态。
何况如果是清醒的时候,她又怎么会误将他当成慕容霁。
还做出那种出格的亲密举止。
“在下绝不会记错。就是初七那晚,她去了‘丹心’的店里,并来到了在下的房间里。因为喝醉了,王妃显得很不清醒,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而后她还将在下误会成了王爷您……”
慕容霁脸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
初七那晚,赵轻丹的确出门了。
她也的确去了一趟丹心,回来的时候就发了高烧,并带回来一瓶不知从何而来的药膏。
那么这个人说赵轻丹将他误会成是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给本王说清楚,什么叫误会成了本王?”
李默近乎残忍地笑了起来。
“因为她叫了我夫君,还跟我十指紧扣,
整个人埋在我的怀里,十分亲昵。”
慕容霁脸色铁青:“放肆!王妃的清誉,岂容你这般构陷。”
“是不是构陷,等王妃来了,自有定论。”
不远处,赵轻丹气息不稳地快步走来。
她浑身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可还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强撑着来面对这一切。
“你想让本宫说什么?”
在听到李默最后一句之后,赵轻丹扬声逼问。
慕容霁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赵轻丹还生着病,一片病容,显得苍白憔悴。
按照道理,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床上继续昏睡。
丫鬟们也绝没有那个胆子敢惊动她。
可是她匆忙赶了过来,甚至没有来得及收拾仪容。
只能说明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而且报信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对赵轻丹来说很重要。
慕容霁心头一紧,一个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面对的局面摆在了他的眼前。
他将收纳玉簪的盒子递给赵轻丹:“你自己看看吧。你这位救命恩人说,初七那晚,你去‘丹心’找过他,不慎遗失了一枚玉簪。这是你的玉簪么?”
赵轻丹极慢地看了那枚簪子一眼,她的后背一瞬冷汗直冒
。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默竟然敢就这么找了过来。
他丝毫不加以遮掩,甚至是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态度过来找茬。
这个人难道就不怕慕容霁在盛怒之下一剑砍了他吗!
“王妃。这是你的簪子吗?”
见赵轻丹久久不开口,慕容霁不是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赵轻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非常想说不是,但是这是不可能糊弄过去的。
慕容霁是认识这个簪子的。
因为在不久之前,他还夸过这东西很好看,非常衬她的气质。
慕容霁的记性很好。
他不会忘记这样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件小事。
所以赵轻丹不敢反驳。
一直没有等到赵轻丹的回答,慕容霁苦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肉眼可见的牵强,即使是显露在他这张出尘的面容上,还是令人觉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