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脚步转了个弯,随意寻了间挂着空牌的休息室,未曾回头,“在外面守着,沈家大少爷若是来了,就让他进来。”
因为薄砚人的叮嘱,猫儿不太乐意让云倾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想起云倾说一不二的性子,又不敢惹她不快。
“好的,少夫人,你有事就唤我。”
云倾点头,随后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休息室内里很安静。
空气中泛着空冷的气息。
云倾穿过过道,走进内室,正准备坐下,忽然似察觉到了什么,骤然抬头,目光犀利地朝着阳台外的位置望过去。
绿意青葱的小花园内,男人面带微笑,姿态矜贵地倚在沙发上,端着杯红酒。
对上云倾的视线,他抬起手,冲着她遥遥一敬,“有空聊聊吗?”
男人笑笑,声音浑厚如美酒,“薄小姐。”
云倾怔了瞬,很快又恢复了表情,优雅地走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了下来,音色冰冷,“当然。”
北冥琊用一种挑剔到近乎苛刻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子,几秒钟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小子,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云倾听出对方语气中,某种隐藏的,极深的情绪
,挑了下眉,“你在嫉妒北冥夜煊?”
北冥琊没承认,也没否认。
云倾看着对方那张,跟北冥魇有几分相似的脸,仔细一想,倒是能理解北冥琊的心理。
她之前听风惜夫人提过那么一两句,北冥家的男人,似乎都很痴情。
爱上一个人,便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北冥琊为了一个云画屏,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人人喊打的境地。
尤其是有北冥魇与北冥夜煊的幸福做对比,难免意难平。
云倾剖析了这种心理之后,看向北冥琊的眼神,多出一抹冰冷的玩味,“北冥夜煊知道你来了这里吗?”
北冥琊眸光深邃,带着烟草味的修长手指,拿起桌子上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那小子怕我给你找麻烦,最近盯我盯得很紧。”
“若非有沈家人做内应,怕真甩不开他的眼线。”
云倾笑了,乌黑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又一层冰冷的浓墨,“很好!”
虽然北冥夜煊说了很多次,对他来说,她比任何人都重要。
但这毕竟是北冥夜煊的亲叔叔。
她若是下手太重,让男人看到,就不太好了!
北冥琊听出了云倾语气中的冷意,动作一顿,
注视着云倾的眼神,同样多出一抹玩味,“你想杀了我?”
云倾轻声道,“倒也不至于,起码在你没有将该吐的东西,吐干净之外,我不会让你死。”
换言之,说完之后,他就可以去死了!
北冥琊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云倾,片刻后,忽然笑起来,“你跟那小子,可真是……”
太像了!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大概没人能想到,这么美貌娇软的小姑娘,手段会这么狠。
云倾看着对方,轻声问,“害死那么多人的你,难道不该死吗?”
薄家满门血债,都因他勾结“神爱”而起!
仅仅只是为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北冥琊双眼深沉,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罪孽。
他抽着烟,嗤笑,“薄小姐,你大抵是忘了,这里是京城……”看着云倾冰冷的眼睛 ,一字一顿,“不是您的帝国。”
“你,已经不是她了。”
云倾乌黑的瞳孔狠狠一缩,心脏在这一刻,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但她的失态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就重新恢复了冷静。
盯着北冥琊的眼神,已然控制不住杀气,“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北冥琊嘲讽地讥笑一声,
“您在意的那些,我都知道。”
“端看薄小姐愿不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来换了。”
云倾乌黑的眼睛里,浮现着冷意,“哦?”
北冥琊恶意地看着云倾,语气带笑,“比如那个您一直在寻找的,让您“死而复生”的人。“
云倾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瞬间紧握成拳。
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变化。
云倾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北冥琊,冷冷地道,“把你抓了,我照样能知道!”
北冥琊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表,这个点,那小子应该已经发现,那边是个冒牌货了。
北冥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倾,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都绅士至极,“只要您放弃研究院院长的位子,我就告诉您,他是谁。”
“您这么聪明,应当知晓,让一个人“死而复生”,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
“迟了,您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等薄小姐的好消息。”
说完,冲着云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