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柔霎时间惊恐地睁大眼睛,面如死灰。
云家毁了,云父云母快死了,陆家若是再不肯要她,她会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距离云倾给她定下的结局,也就更近了。
极致的不甘与愤怒充斥着云千柔的心脏,让她的面孔变得病态又扭曲,“云倾,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害死你父亲嘛?”
云倾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你这样的玩意儿,也配威胁我父亲?”
云千柔面皮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没等她反驳,就听云倾用一种冷漠倨傲的声音,继续道,“至于北冥琊,我父亲若是真在他手上,他还能被赶出京城这么多年,不得翻身?”
“他能知道的事情,我男朋友的父亲没理由不知道,并且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妄图用我父亲的生死来威胁我,愚蠢!”
若是薄修尧真的在北冥琊手上,北冥夜煊不可能不告诉她。
北冥琊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薄修尧本人的下落,如若不然,那个男人也不会忽然跑回来针对她。
云千柔脸色扭曲,脸上尽是怨毒,“那你来做什么?”
她了解云倾,对方绝对不会无缘无
故跑到她面前说这么多话,云倾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
云倾嗤笑一声,缓走上前,抬手掐住云千柔的脖子,声音渗人至极,“关于我“性格大变”这件事情,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云千柔脖子上被陆承掐的淤青还没有散掉,一碰就疼,被云倾一掐,越发疼的生不如死。
她怨毒地盯着云倾,嘶声道,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
云倾眸光一冷,忽然笑了下,出乎意料地放了手。
云千柔一怔,以为云倾放弃了,刚松了口气,就见云倾转头,对旁边的猫儿说,“去跟门口看守的人说一声,云千柔好歹是个孕妇,受伤了,需要人照顾,陆家人怎么说也是她的丈夫和公婆,有照顾她的义务,让她们过来看看。”
猫儿狠狠地瞪了云千柔一眼,转身就去抓陆家人了。
云千柔刚有丝好转的脸色,转瞬间变得惨青,“云倾,你不得好死——”
她刚骂到这里,就被忽然闯进来的陆夫人揪住了头发,紧接着,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括在了她脸上。
“畜牲!你还我女儿!”
陆夫人揪住云千柔的头发,按着她的头,疯狂地往墙
上撞。
云千柔惨叫连连。
云倾冷眼旁观,见云千柔被陆夫人撕的满头是血,眼中除了痛苦与恐惧外,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
确定了对方知道的,仅限于此之后,云倾就失了兴致,转身往外走。
在她即将踏出门口那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云千柔阴森恶毒的诅咒声,“云倾,我诅咒你与你所念之人,这辈子除非生死,否则永远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云倾漂亮的小脸骤然结冰,眼中多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情绪。
猫儿感受到云倾反常,脊背有点毛,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倾冰掉的小脸,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知道云倾在找谁。
也不知道云倾为什么要那么在乎云千柔说的那句话。
记忆中,云倾对北冥夜煊,似乎都没这么在乎过……
想到此处,猫儿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云倾想的那个不知名人士,莫不是少爷最大的情敌?
猫儿胡思乱想的空挡里,忽然听到云倾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小姑娘抬起眼,就见云倾已经抬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云倾刚转过弯,就靠在墙壁上,抬手按住了心脏的位
置。
云千柔凄厉尖锐的诅咒声,宛如恶鬼一样,不停地回荡在她耳边。
若是真到了生死那一步,才拥有见面的机会,那对于她和他来说,除了痛苦和遗憾,还能剩下什么?
云倾的眼神,顿时变得又冷又黑暗。
你是谁?
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
若你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一波又一波窒息的疼痛袭上心脏,疼的云倾脸色泛白,忍不住弯下了腰。
一方雪白的手帕忽然出现在云倾面前。
托着手帕的手,莹白修长,皮肤比最好的玉石还要通透,形状精美的宛如玉蜘蛛。
寂静的空间里,似乎绽出一声浅浅的叹息,有人温柔的询问,“你还好吗?”
云倾却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她按着心脏的手指忽然一顿,有些怔忪。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疼痛来的莫名其妙,又消失的莫名其妙。
就好像……有人帮着她,温柔地抚平了所有的痛苦一样。
云倾皱眉,过了许久,才从某种情绪中回过神,她缓缓地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