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煊忽然抬手,隔着白大褂,挡住了女人的手。
男人撩起眼皮,朝着云倾看过去,眼中透着一层薄薄的暗光,“倾宝,上楼去!”
云倾差点儿脱口而出的那句“等一下”,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听到北冥夜煊的话,怔了下,“我就看一下,不会被吓到的……”
北冥夜煊这次却没纵着她,语气有些暗沉,“北叔,带她回房间去!”
云倾尽管知道,北冥夜煊可能是为了她好,心底还是莫名升起了一丝丝怪异的委屈。
她很坚定地拒绝了,“不去!”
乔桥转过头,看向云倾,声音如容貌一般温柔,“少夫人,少爷的伤耽误的太久了,他刚才流了很多血,不能再耽误下去。”
云倾感觉心脏又被扎了一下。
她的视线从那群上药工具上掠过,然后走出来,“你让开,我来给少爷上药。”
北冥夜煊的唇角,不动声色地翘了一下。
乔桥面露犹豫,“可是……”
“我是云大的医学生,虽然我没有给人上过药,但你拿出来的这些用具,我还是知道怎么用的。”
刚才拒绝,只是怕业务不熟练,会弄疼北冥夜煊。
但这个男人太
小气了。
她今天要是没亲眼看到他的伤,估计整个人都不会好了。
乔桥没等到北冥夜煊的制止声,只好让开了位置。
云倾刚走上前,北冥夜煊忽然站起来,将她抱了起来。
云倾“啊”了一声,抓着他的肩膀,却又不敢乱动,“你快放我下来!”
受伤了就抱着她跑,这是什么毛病?
北冥夜煊笑了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夫人要亲自给我上药,自然应该回卧室了。”
云倾脸一红,心跳加速,竟然产生了一种某种小心思被抓包的心虚感。
北冥夜煊抱着云倾上楼,女佣十分有眼色地将要用的东西整理好,跟着送了上去。
等两位主子离开之后,大厅里陷入一片寂静。
许久,乔桥收回了眼神,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她冲着管家笑了下,红唇雪肤,容貌再不见丝毫秀丽温婉,只剩下道不尽的风流妩媚,“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小姑娘刚才看我的眼神,危险的很,就差一点点,可能先扑过来的人就是她……”
管家看着她,不赞同地说,“少抽点烟。”
“瘾重,没办法,”乔桥将白大褂脱下来扔到一边,露出里面月白色的
修身旗袍,映衬着身姿婀娜,她抽着烟,目光有点沉,“你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伤的吗?”
管家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这么多年,北冥夜煊虽然遭遇过无数次刺杀,但从来都没有人成功地接近过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血回家。
“到底怎么回事?”
乔桥皱了下眉,仔细想了下,然后摇头,“我不确定。”
管家眉头皱的更紧,“你陪少爷回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没出手,”乔桥仔细琢磨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但还是有些记不清细节,她揉了揉额头,骂了句什么,然后才说,“那些人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在杀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似乎问了对方什么问题,那人的回答,让他分了神……”
她抬头看了眼楼上,“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不肯说话,不肯治疗地在外面晃荡了半天,直到身上血腥气散的差不多了,才温柔地去接小姑娘回家。
本来就宠的不行,现在更是连路都舍不得让小姑娘走了。
从这个情况看来,他问那个人的问题,肯定跟云倾有关。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得到了什么要命的答案,能让这个男人
心神震荡到差点儿送了命。
管家摇头,“少夫人是个好孩子,纵然身世有些复杂……但她绝对不会害少爷。”
乔桥笑了下,有点恶劣,“瞧这没出息的样子,那小姑娘若要他的命,保不住都不需要对方动手,他自己就主动送上去了。”
他老子虽然也宠老婆,但也没他这么没出息啊?
管家不说话,只是转身去吩咐厨房,多煮点儿补血的汤。
北冥夜煊伤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消息传回京城,只怕会引起很大的动荡。
乔桥安静地抽完一根烟,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然后笑了下,转身往外走,“算了,我还是去找我徒弟吧……”
……
楼上。
云倾第一次参观北冥夜煊的卧室。
虽然北冥夜煊说了,城堡里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去,但她是个十分注重隐私的人。
北冥夜煊的书房她都没去过几回,更何况是卧室了。
据说原本北冥夜煊的卧室,是她现在住的那一间,她来了之后,男人大方地将主卧留给了她,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