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近距离见过这辆车。
就在云倾被那群记者围攻差点受伤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是开着这辆车,来救云倾的。
那车里此刻坐着的人是……
云千柔面色倏然变得惨白,嘴唇剧烈的颤抖着。
她看见了那条矜贵地搭在车窗上的手臂,再往里面一点,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那里,举止气度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贵公子,那人此刻正垂着眼皮,虽然看不清他具体在做什么,但给人的感觉分外温柔。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千柔的注视,男人忽然抬起头,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那一刹那,云千柔看到了一双深黑邪异的眼眸,目光冷到锥心刺骨。
云千柔“啊”了一声,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阴冷的恐惧感从头皮一路传遍了整个神经末梢,她睁大眼睛,宛如一条缺氧的鱼一眼,心脏鼓噪的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好可怕……
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男人?
云千柔自命不凡习惯了,她觉得整个云城,除了唐堇色,陆承已经算是最优秀的男人了。
如今才发觉,她目光有多短浅。
她
虽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仅仅只是这个眼神,都足够将陆承碾压到土地里去。
难怪云倾要把这个男人藏起来,丝毫不给其他人接近的机会。
这样的人物,若是放出来,不知道会让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云千柔手心里满是热汗,再次尝试着抬头时,那辆车却已经离开了。
她咬紧了流血的嘴唇,眼底掠过一抹阴狠与志在必得!
……
车子一路开回城堡。
北冥夜煊抱着熟睡的云倾回到卧室,弯腰给她拖了鞋,盖好被子,又盯着娇艳的小脸看了会儿,才无声无息地走出来不。
管家等候在楼梯口,见北冥夜煊走出来,立刻说,“少爷,我刚打电话把邵医生从京城叫来了,少夫人这身体必须得好好养一养,她年龄小,又是女孩子,马虎不得……”
北冥夜煊站在台阶上,眉眼阴冷到耀眼,声音冷到没有一丝温度,“查到了吗?”
管教顿了下,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古怪。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朝着云倾房间的门看了眼,才压低声音说,“少爷,盛盼就是那个……老爷子以死威胁,为您定下的结婚对象。”
只不过盛盼听
信了那些关于他的流言,在领证当天逃婚了,而云倾不早不晚,刚好撞了上来。
阴差阳错之间,让他遇到了云倾,并且还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将人娶了回来。
某种程度上来讲,盛盼算是他跟云倾的媒人。
北冥夜煊眉眼一动,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唇角却挑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虽然盛盼逃婚,间接帮他得到了云倾,但她伤害了云倾,这笔账依旧要算!
北冥夜煊抬步走下台阶,给唐堇色打了个电话。
唐堇色声音晃悠悠的,透着一抹幸灾乐祸,“我先说好,我跟那个盛盼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殃及池鱼。”
云城的人,都知道盛家大小姐爱慕英皇老总,唐堇色身为一个心胸开阔的男人,从来没理会那些捕风捉影的八卦,但这不妨碍他知道北冥夜煊护短起来有多可怕。
盛盼害云倾受伤了,他不可能轻拿轻放。
他作为绯闻对象,早早跟那条美女蛇撇清关系,才是王道。
北冥夜煊微微垂下眼帘,露出一个有些妖异的漂亮笑容,“盛家在云城主事的人,是谁?”
唐堇色听到这个语气,怔了下,笑着问,“呦呵,你老婆对你说
什么,心情变得这么好?”
他跟北冥夜煊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到那张面瘫脸上多出现几个表情,更遑论肉眼可见的愉悦了。
北冥夜煊此刻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到他的欢喜与雀跃。
而能让北冥夜煊情绪产生这么大变化的人,目前只有一个云倾。
北冥夜煊显然是真的心情不错,好看的声音,透着令人不知不觉听入迷的慵懒和蛊惑,“她说我的手好看,她喜欢。”
唐堇色,“……”
只是喜欢你的手,又不是喜欢你这个人,这也值得这么高兴?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唐堇色自然而然地应了,声音也有些沉,“盛盼有个“哥哥”,就是顾煜城,他的为人你知道,刚愎自负,根本不是能讲道理的主,你动了盛盼,他肯定会咬上云倾。”
虽然话这样说,但唐堇色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紧张的味道。
云倾本就不是个善茬,再加上北冥夜煊保驾护航,就算是顾煜城本人亲自来了,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何况北冥夜煊是出了名的护短和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