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厉景川说起她将行李送到他房间的事情,黎月倒吸了一口冷气。
早上的时候,她并没想到厉景川会这么冰冷地对待她。
从他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她虽然浑身疲惫地没有一丝的力气,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幸福的。
她以为昨晚厉景川说的想她了,是真的想她了。
她以为,他昨晚大半夜将她拖上床,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
再加上最近他对自己的好,又主动去调查当年叔叔的死因,想化解他们之间的 仇恨……
所以,她是心里带着丝丝的甜蜜,将她的所有行李都放到了厉景川的房间里的。
那个时候,黎月觉得,有些肉麻的话不必多说,有些事情也不用解释地太清楚。
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抱上他的床。
她将她的行李放到他的房间。
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可是她没想到,当她做完这一切下楼吃东西的时候,却听到厉景川冷漠地说,厉宅没有厉太太,他是单身。
他冰冷的态度和模样,让她之前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他房间里的举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黎月还没想清楚,自己要怎样硬着头皮去他的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收走呢,他却直接开口,让她以后都跟他住
!
凭什么?
“就凭,南浔和程茹都是你的朋友,我这里能给他们最好的保护。”
“而且。”
厉景川朝着黎月挑了挑眉:
“你不是让白洛告诉我,你还欠我四次,等欠我的四次还完了,才能离开吗?”
“跟我同处一室,不更有利于你随时还债?”
男人的话,冰冷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黎月咬住唇,双手在身侧捏成了拳头。
她想拒绝。
可是,他的借口无懈可击。
的确。
南浔和程茹,都是她的朋友。
南浔想尽办法让她的妈妈得到了林医生的救治。
程茹是因为她才跟凌御瑾在一起的,现在却被凌御瑾无情抛弃,还怀了凌御瑾的孩子。
于情于理,黎月都应该保护他们,给他们在营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栖身之所。
可是……
她现在自己都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身上的钱本就不多,她还答应了要让黄璐带着一群人过来投奔她……
而且,别说她现在没钱了,就算她有钱,她也不一定能给他们最好的保护。
更甚至……
厉景川口中的,她还欠着他四次的事情,也都是她之前一次次在他帮忙的时候,亲口允诺下来的。
想到这里,黎月深呼了一口气:
“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言罢,她将那张手写的检验单收起来,指了指一旁南浔的房间:
“程茹现在在那里?”
厉景川淡淡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假寐:
“想好了?”
“要不要告诉程茹她怀孕的事情。”
黎月拧眉。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她有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权利。”
而这个孩子,到底是要流掉,还是留下,都看程茹自己的决定。
即使程茹肚子里是黎月的小侄子,她也没有权利隐瞒。
听到黎月的答案,厉景川淡淡地勾了勾唇,重复着黎月的这句话:
“她有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权利……”
这句话,可能江冷这辈子都理解不了吧……
……
“程茹。”
黎月推开南浔房间的门。
此刻,程茹正靠在南浔的床上,看着南浔坐在飘窗边上画画。
南浔画里面,是一个女人站在黄色的油菜花田里面的模样,清雅成熟又带着书卷气。
见黎月进来,南浔和程茹同时抬起头来:
“你回来了。”
“嗯。”
黎月在床边上坐下,抬眼看了一眼南浔的画:
“这女人有些熟悉。”
南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今天上午简柔联系我了。”
“她说想让我
给她画一幅肖像图,等下次见面的时候送给她。”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那幅画:
“我昨天和简柔见面的时候,她穿着的就是一身白衣,我就简单画了画,像吗?”
黎月拧眉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不太像,倒是更像……”
更像林娆医生。
但后面这句话,黎月没说。
“不像吗?”
南浔站起身来,利落地将手里的画材收起来:
“那我再去找厉景川要点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