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拧眉扫了一眼窗外,又扫了一眼还在认真画画的黎月,语调担忧,“可是……他好像伤得很严重,身上的白衬衫都全染红了……”
黎月正在画画的手猛地顿住了。
片刻后,她疯了一样地丢下画板和画笔从床上跑到窗口。
她珍惜的颜料全撒在了地上,她都没有察觉。
等到了窗口……
从落地窗户上,她看到外面那个坐在长椅上,穿着红色衬衫的男人。
他腰上的确是有一道伤口,现在已经被纱布包裹起来了。
此刻,男人正一边将药箱整理好,一边在和给他提供药箱的佣人在对话。
黎月拧起眉来,转头愤怒地瞪着程茹,“你什么眼神?”
明明是穿的红色衬衫!
程茹笑得前仰后合。
她一边给黎月捡东西,一边光明正大地嘲笑黎月:
“明明关心人家关心地要死,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女人叹了口气,“要我说,你就原谅厉景川算了,你们两个孩子都三个了,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你对他哪里不满,你说清楚,他如果能改,你们两个就继续在一起,如果不能改,就一拍两散呗。”
黎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弯下腰将地上的
画板捡起来,“你以为感情是谈生意?条件可以了,就可以继续下去?”
程茹拧眉:“不是吗?”
“当然不是。”
黎月深呼了一口气,继续抱着画板回到床头上开始涂涂画画:
“说出来的,永远都是容易又肤浅的。”
“我想看他做出来的。”
但从厉景川昨天在好运阁伤了秦牧然的举动来看……
他其实一点都没有改变。
想到这些,黎月就觉得莫名地烦闷了起来。
她靠在床头,一整天都没有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夕阳西下的时候,外面传来车子离开的声音,佣人将厉景川今天的录音送上来。
拿着那支录音笔,黎月莫名地觉得有些心烦。
她将录音笔放到一旁,继续画画。
睡觉前的时候,她再次看了一眼录音笔,最后还是忍不住地播放了起来。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
录音一打开,厉景川说的就是他受伤的事情:
“黎月,我今天受伤了。”
“是被秦牧然的车队追着的,他的人,在榕城搜捕追杀了我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我的藏身之所了。”
“我想,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我给秦牧然的那两枪,子弹暴露了我和凌御瑾有联系……”
黎月听了两句,就直接将录音笔关掉了。
厉景川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低沉磁性。
可现在,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黎月一个字都没有办法去相信。
她将录音笔扔到一旁的柜子里,转身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拉开窗户,那个男人就已经等在了楼下。
他又换了一身装扮,但身上还是有不大的伤口在流血,他依然坐在昨天的长椅上,才处理伤口。
黎月闭上眼睛冷笑。
她真想告诉厉景川,别装了。
秦牧然早就不是秦家家主了,手里不可能有多少可以调动的杀手保镖。
而且,如果秦牧然真的能控制得了多少的杀手,昨天厉景川枪击了秦牧然之后,能全身而退?
她觉得,厉景川应该就是仗着她喜欢他,她关心他,所以才会没完没了地在她面前上演苦肉计,卖惨!
想到这里,女人放下窗帘,回到床上继续画画。
早饭后,程茹看了一眼窗外。
还是和昨天一样。
厉景川自己一个人来的。
没有带凌若寒,更没有带凌御瑾。
她看着远处空荡荡的马路,眉头微微地拧了起来。
凌御瑾这几天……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说好了假扮
情侣,给厉景川和黎月打掩护,创造机会吗?
怎么突然就失信了?
还有凌若寒那个小家伙……
她还等着把翠玉扳指还给他呢。
……
营城中心医院。
顶楼的加护病房里,柳如烟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伸出手轻轻地抓住凌御瑾的手:
“御瑾,我知道,你自从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之后……就不太愿意回家,也不太愿意见我。”
“我觉得你可能是不想面对我……”
女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毕竟,在别人口中,我和你妈妈,是情敌。”
“但是你不要相信外面说你妈妈是小三的传闻……”
“我和你爸爸,的确是从小就定下来的亲事,但你爸爸和你妈妈恋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