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正要握住厉景川轮椅靠背的手微微一顿。
片刻后,她连忙追上去,抓住男人的轮椅,推着他向外走:
“厉景川,我知道你生气我在现场临时变卦,承认我和厉明贺订婚的事。”
“但是……”
她默默地吸了吸鼻子,咬住唇:
“我也是没有办法。”
“顾晓柔给我的那个盒子里面……”
厉景川目视前方,声音淡漠地打断了黎月的话:
“那个盒子里面,放着和南浔和云屿有关的东西。”
“那封信里面,写着顾晓柔威胁你的话,她告诉你,如果你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她就会伤害南浔和云屿。”
男人勾唇,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嘲的意味,“我说的对吗?”
黎月整个人怔住了。
半晌,她咬住唇,“你怎么知道……”
“猜的。”
“那你既然你都知道,你为什么……”
“黎月。”
厉景川深呼了一口气,将轮椅停下来,动作优雅地将轮椅调转了方向。
他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黎月的脸,唇边带着几分冷意:
“你是不是觉得,顾晓柔的要求,你扛下来了,她就不会伤害南浔,不会伤害云屿?”
“还是你觉得,如果你跟我商量了,我不
能保护住南浔和云屿?”
男人的话,让黎月的双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她看着他,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混沌。
半晌,她终于清楚。
他是在怪她,被顾晓柔威胁的时候,没有找他商议。
女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低下头看着他,“厉景川。”
“我……”
“你宁愿相信顾晓柔这个撒谎成性的女人会信守承诺,也不愿意相信我会帮你想办法。”
厉景川看着黎月,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写满了自嘲和冷漠:
“从头到尾,你没有和我商量一句。”
“你觉得你的顺从能让顾晓柔满意,所以你从未考虑我。”
他闭上眼睛,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的失落和受伤:
“我在你眼里,是可以随时舍弃的。”
他是榕城首富,榕城最有名望的男人。
但是今晚,他在他自己亲手为黎月准备的盛大的订婚典礼上,成了整个榕城的笑话。
虽然白洛已经带人挨个地找在场的与会人员封口,但他还是无法不生气。
黎月死死地咬住唇。
她理解他的愤怒。
可是……
当时的她,真的没有办法。
女人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对不起。”
“我…
…我当时真的是没有办法,我太心急了,我怕她真的会对南浔和云屿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会……”
厉景川睁开眼睛,唇边带着几丝的冷意: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管我对你多好,你还是……”
黎月死死地咬住了唇。
她转头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鼓起勇气打断他的话:
“厉景川,不是我不相信你。”
“我以前有多相信你呢?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你说你在忙工作,但是我亲眼看到你在跟别人应酬,有女人搭在你的肩膀上。”
“但是我也相信你,我都可以装作看不见。”
“可是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是你当初把我对你的信任全都磨掉了。”
“关于六年前的事情,我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你和顾晓柔合谋害我,还是,是你们其中一个人策划的。”
“你现在对我好,对孩子们好,我都清楚,我也很感谢。”
“但这抹不掉你曾经给我带来过的伤害。”
“你别怪我不信任你。”
“从六年前那场车祸开始,我就只相信我自己。”
丢下这句话女人深呼了一口气,转身
大步地离开。
宽大清冷的订婚典礼会场里,厉景川坐在轮椅里,安静地看着黎月离开的背影,眸色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
蓝湾别墅。
“小伽哥哥,这里是你的床哦!”
从会场回到家,念念直接拉着云屿的手进了儿童房。
儿童房里有三张小床。
上下铺的,是云默和云屿的,远处那个挂着小帐慢的粉红色的,是念念的。
小丫头拉着云屿的手,指着二层床的上铺,“你住在这里好不好?”
“因为大哥身体不好,他不能住上铺,所以你只能委屈一下啦!”
云屿拧眉看了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