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段二,怎么了?”
接起电话,宋汐惋低声问了一句,眉心带着挥之不去的焦虑。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她却总有种心里落不下去的感觉。
好在电话那头的段二声音并不算急切。
“昨晚我跟曹杨联系过,他提供了一个关于莫元恺的线索,今天早上洛家小姐准备过去看看。”
宋汐惋闻言眉心微皱,“她一个人?”
段二却道:“还有左嘉言,以及那位付家小姐。
“他们已经做了不少准备,只让我跟您提前说一声。”
宋汐惋知道这意思是洛茗雪已经决定要去了。
没再多说,她让段二看看安排了一部分人手过去。
如果真能找到这个莫元恺,对她来说也可能有不小的帮助,何况这也是她曾经答应过洛茗雪的……
挂断电话,宋汐惋收拾完之后出了门。
张绍元的母亲去世之后她跟段二去看过,再之后就一直在忙别的事。
今天父亲要过来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张邵元和杨伯能跟父亲见一面。
半个小时后,宋汐惋开车来到了杨伯所在的小区。
她停下车打了电话,对面很快被接通。
“喂?谁啊?”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
似乎是在市场里,宋汐惋顿了顿,“杨伯,是我。”
“嗯?宋小姐?”
“我……现在在你们小区外,张叔在你这儿吗?”
“在呢,我让他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没多久,张邵元就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套简单的运动装,头发剃的很短,嘴里咬着一根烟,姿态很随意很放松。
宋汐惋感觉他似乎有点变了,却又好像没变。
片刻后,她下车跟男人碰面,点头打了声招呼。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张邵元不紧不慢的说:“什么打算,我这种人还能有什么打算。
“等所有事情了解了再说吧。”
宋汐惋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为了一件事,付出二十多年的代价,失去了二十多年的自由。
甚至到现在连至亲也离开了。
如果换做她,恐怕早就该崩溃了。
“张叔,我爸今天会回国。”
她冲动开口,目光深深地望向男人,“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个。”
闻言,张邵元明显愣了愣。
他看着宋汐惋,停在原地半晌没动。
大概是见他们迟迟没有回去,杨奇正找了出来。
“你们这,干什么
呢?怎么不进去?”
前面就是生鲜市场,来来往往人潮不断,并不方便说话。
张邵元这才回神,朝杨奇正示意进去说。
来到杨伯的屋子,他疑惑地看向宋汐惋问怎么了。
宋汐惋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我知道你们隐忍多年都是在等,所以我才希望我爸能跟你们见一面。
“扳倒荣氏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但走到现在至少已经看见希望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如果你们不愿意再继续也没关系,我跟我爸都会理解。”
话音落下,周遭安静了下来。
张邵元垂着眼没什么表情,杨奇正则蹙眉又松开,反复几次。
半晌,他终于开口。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以为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以为对抗荣氏的只剩下了我们几个。
“现在知道这些,我们自然更没有放弃的理由。”
宋汐惋知道杨伯后面还跟着“但是”,便没急着出声。
“但是,其实我们这些人大都没什么本事,不过会藏而已。
“我当年虽然好歹也出身医药世家,但毕竟这么久不碰,早已经生疏了。”
杨奇正的脸上慢慢浮现一种岁月沉积的落寞。
“我们对你父亲来说,很可
能什么忙都帮不上。”
等他说完,旁边的张邵元也缓缓开了口。
“我可以把我们这些年积攒的人脉和信息都给你父亲,其他的,就不必了。
“我们都被困了太多年,现在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宋汐惋感觉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楚,半晌不语。
外面是充满烟火气息的生活琐碎,小屋里却是积攒了多年的压抑现实。
“张叔,杨伯,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微微笑了下说:“等我爸来了,还是请你们抽时间跟他见一面吧。
“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你们,哪怕只为这二十多年来的坚守。
“至于其他的,等见过面之后如果你们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就随你们,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