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我是楚义的大儿子楚云天,而楚云裳道长则是他的女儿。
家父在十几年前回老家的路上,遇到一群蒙面人追杀,与娘亲双双殒命了。
我跟云裳被路过的逍遥派易初真人救下,适才逃过一劫,得以苟活于世。
从此之后,便一直在山中闭门修道,直到前段时间八里镇出事,贫道方才下山。
这个凤印,是我爹爹当年临终之前留给我的遗物,嘱咐我将其保管好。
因为彼时知道此乃当朝皇后钦赐,故而十分珍贵,一直随身携带。”
“什么,母后及朕的恩人居然遭人追杀?你可知此事乃何人所为?
皇上听到了这个消息,当下十分震惊,连连追问道。
“应该是张贵妃派去的杀手。”
“张贵妃,你说的如今的张太妃吗?她怎么会派人刺杀楚太医?
难道就是因为楚太医治好了我母亲的不育之症吗?”
“是的,皇上,据我的推测,应该是这样。因为犹记得当时有一天,我爹爹下朝之后,面色突然特别沉重。
和我娘亲商议,想回家去养老。当时我在屋外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原来是爹爹发现了当时张贵妃的阴谋,就是因为她买通当时皇后娘娘的太医,才使得她不能诞育子嗣。
所以爹爹就暗中换了药方,张贵妃发现之后,对爹爹的举动恨之入骨。
多次扬言说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所以……”
“原来是这样……”
皇上听后,面色很是沉重,缓了一会儿才道:“朕当时得知楚太医回乡养老,还以为他是要颐养天年。
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这个张太妃真是心狠手辣,竟连个请辞还乡的太医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皇上重又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遂问道:
“朕记得你从小长在宫外,应该并没有见过张贵妃吧?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当时追杀你爹爹的凶手就是张贵妃派的呢?仅凭臆测是没有根据的。
难道你还有什么重要的证据不成?不妨给朕呈上来,朕也好依此去惩治她。”
“回皇上的话,我确实从未见过张贵妃,可是在爹爹遇袭之日,我曾亲耳听到,
爹爹指着当时领头追杀的人说他不是张贵妃手下的侍卫,刘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刘侍卫说,没错,他就是奉张贵妃之命,才是来追杀我们的。”
“刘侍卫?”
皇帝听到这里后,扭头问旁边的赵公公道:“赵全,朕记得你跟你师傅一同侍奉过先皇,
在宫内呆时间较长,可曾记得张太妃宫内是否有一个姓刘名凛侍卫呢?”
“嗯…… ”
赵公公闻言,低头寻思了好一会,才道:“回皇上的话,老奴记得确实有这个人。
不过听说他前段时间在朋友家喝醉了酒,回家的时候,不甚跌入湖中淹死了。”
“这样啊…… 那朕就下旨,将他从坟墓里面刨出来,施以鞭刑,之后再将他挫骨扬灰。
至于张贵妃嘛,如今已是太妃了,朕听说她前段时间身体不好,若是施以刑罚的话,怕她……”
皇帝在心中仔细思量着该如何处罚张太妃,她可是吕亲王的娘亲。
前段时间,他的儿子吕亲王得到封地之后,就随着他离宫了。
自己跟吕亲王本就是亲兄弟,而又她又是先皇的妃子,按这两点,自己就不该……
可是,她当年对母后那样恶毒,又是自己和娘亲恩人的仇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妃子,按照这一点,他又该……
“皇上,大可不用这样做。”
就在皇上百般纠结之际,楚云话了:“尘归尘,土归土,往事不可追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如就让它过去吧。我跟妹妹已经入了道门,与凡尘之事便再无瓜葛。
更不想因此再造杀戮之事,也不想让任何人为我们而死,况且掘墓鞭尸,更是有损皇帝清誉。”
“但他们可是杀了你的爹爹和娘亲啊,还有其他的亲人,你真的不在乎了吗?”
皇帝听到这里时,颇有些震惊地问道。
“当时杀我爹爹的那个刘侍卫,前段时间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样就足以告慰爹爹的在天之灵了。
至于张太妃嘛,我听说她是吕亲王的娘亲,吕亲王跟皇上关系甚好。
如果处罚她的话,可能会影响您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到时候怕是会引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者,现在边疆不稳,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出于这几点的考虑,贫道也不会要求皇上您去处置张太妃一家的。”
“嗯,楚道长可真是心胸宽广,这一点令朕十分佩服。”
皇帝被他的大义感动了好一会儿,随即又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