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军属大院,最里头的一栋独栋老洋房,静谧之中浮现出些许岁月变迁,外头墙壁斑驳,满墙的爬山虎长出了初新嫩芽。
“糊涂!你要恋爱,要结婚,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一句不行!可是你找谁不好,非要找江家的女儿,不行,江软软绝对不行!”
沈千桥猛地一拍桌子,看着沈祚恨铁不成钢道。
旁边的贵妇人吓了一跳,埋怨了一句:“好了,老沈,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吓着孩子了。”
“孩子?他还是个孩子?他要是个孩子就不会不听我们的话执意要走商路,他要是个孩子就不会接下沈氏之
后还遍地开花!他是个孩子!我呸!”
沈千桥显然气的不轻,一双牛眼等着沈祚,见他表情丝毫未变之后又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你给我跪下!拿戒尺来,我今天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一听到要拿戒尺,贵妇人脸色倏地一下就变了,赶紧摇晃着沈祚的肩膀说:“阿祚!别倔了,快说你知道错了。”
却不想下一秒沈祚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地的闷声让贵妇人的动作蓦的一下顿了下来。
“拿戒尺过来!”沈千桥看他跪下,更是气急。
突然沈祚抬头,盯住沈千桥一字一
句道:“大伯父,你不让我跟软软在一起,到底是因为江百川,还是因为江糯糯?”
一言起,激起千层浪。
沈千桥感觉到一阵痛麻从手掌传来,震的他脑袋都有些发晕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您不让我跟软软在一起,是因为江百川还是因为……”
砰的一声脆响,装满碧绿茶水的紫砂杯碎在了沈祚脚边,还滚烫的茶水顷刻间就把沈祚的裤子浸湿。
贵妇人惊呼一声就要拉开沈祚,手忙脚乱的找纸巾给他擦拭。
“出去。”陡然一下,沈千桥的声音像是
老了几岁,看着贵妇人示意她出去。
“老沈……”
“出去!”
一声叹息后,贵妇人转身往外走去,最后只得轻轻地关上了门。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沈千桥的话像有千斤重,不止是压得沈祚喘不过气来,连沈千桥自己声音也低迷不少。
“大伯父,您到底知道什么,或者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的。”
其实今天沈千桥到沈氏时,沈祚就察觉到了不对,虽说他利用城中地皮的事情是在试探北城那边,可是触手不过刚刚伸出去,怎么可能这么
快就被捕捉到。
而且,沈千桥在会议室里,明着是说北城的事情,暗里却一直在打听软软,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一开始就结束话题直接从会议室出来,没想到险些让软软被大伯母带走。
沈千桥沉默片刻,看向沈祚说:“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发送到边疆去,可惜,你这孩子不肯走我的老路。”
话音落地,沈祚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清明大伯父是在转移话题。
“大伯父,如果您不愿意告诉我,也不要紧,我自己可以去查,只是,您不要再打软软的主意了,不管是因为江家的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