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也看向了江晚晚,“娘…”
他嗓音少了一分隐忍,多了一分亲近。
林长安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嘴巴里只是一直重复的喊着娘。
好像无论念几遍都念不够似的。
“娘...”
林长安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好像是想把以前都没念过的通通补回来一样。
只是他站的位置,却不算近。
“长安,过来。”江晚晚满眼温柔的看向僵着小身子,傻站在不远处,不敢接近自己的那个小男孩。
此时江晚晚一左一右各抱着一个孩子。
中间还有一道空隙。
江晚晚松开正轻拍着林暖暖后背的一只右手,向着林长安招了招手。
“过来。”江晚晚也不着急,神情就那样专注而温柔的等着林长安的反应。
林长安先是原地踟蹰了几下,看样子是有些不适应。
但过了半分钟后,他被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从他的第一步迈出之后,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速度都要比前一步稍快一些。
后来甚至是跑着过去的。
接着,林长安的小身子,头一次主动的紧紧的贴紧了那道空隙。
女人身上特有的淡淡冷香味,此时也显得格外温柔。
那是娘身上才有的味道,他...好像还是第一次闻到。
江晚晚轻舒了一口气,收紧手臂,紧紧的搂着几人依旧有些抽抽噎噎的小身子,“娘不走了。”
似乎是觉得这话还不够细致,所以江晚晚又添上了后半句,“就算有一天娘不得不走,也会带上你们一起。
好吗?”
因为江晚
晚想到了林盛夏。
虽然说名存实亡的,只是形式上搭伙过日子的婚姻,江晚晚也是能接受的。
但如果林盛夏以后想找个新媳妇的话,她就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厚着脸皮待在老林家了。
所以江晚晚才会加上后面这句话。
林盛夏:(
林盛夏:女人,你做梦。
果不其然,在她说了后面半句话之后,以林长青为首的,哭声就小了许多。
“那我们可以拉钩吗…”林长青顾不上自己还在啪嗒啪嗒掉眼泪的眼睛,固执的有些不像平时那个乖巧的他。
他还小,他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把女人完完全全的留下。
但他实在安心不了。
害怕被抛弃。
所以只有这样一个法子。
“嗯,拉勾。”江晚晚抬起素
白的手,小拇指主动勾起了林长青短小却稍有些肉感的小拇指。
林长青缓缓松了一口气,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擦干了眼前让他看不真切的泪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如果变了,那就让长青变成一棵小草吧。”
变成一棵会被野火烧尽的小草吧。
江晚晚伸手揉了揉林长青的脑袋,“不会的,阿娘的长青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不会变成无人问津的野草。
“好了,不哭了。”江晚晚站起身,带着几个孩子往屋子里走。
“你们的爷奶下工了吗?”江晚晚往院子里看了看,里面很安静。
“还没有。”林长安悄悄擦掉了眼里的泪水,像个男子汉一样坚强道,“大伯爷奶都在地里,小姑姑正在厨
房里做饭,大伯娘在房间里面照顾平儿…”
“嗯。”江晚晚回头看了一眼车子里的青砖。
不是她把人想的坏。
只是如果就这么把青砖给放在了无人看守的村尾那块空地上。
难保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去偷青砖。
毕竟这青砖在乡下也是个稀罕物。
要是大刺拉拉的放在哪儿,万一就出事了呢。
倒是可以派仿生机器人去看着…
只是现在都已经到家了,江晚晚反而没那么急了。
“...”
“阿娘,这些叔叔是来干嘛的?”林长青擦干了眼泪,看着轻型卡车上面的人,眼神好奇的问着。
不过他一边问着,一边把手下意识的放在了江晚晚衬衫的衣摆上,紧紧地抓着。
看起来,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