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小桥流水蜿蜒,雕栏砌玉。
四面流水环绕着中心水榭,只见水榭之上,翠柳垂枝,一个紫衣女子轻抚素琴,纤手翩然,紫袖红弦,竟别有深情万重。
而在她五步之遥,又站着一个白衣公子,手执潇湘竹笛,笛声婉转悠扬,与娓娓琴声相和。
姜晚晚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正是她书中描绘的公主府初见嬴双公主与幕僚白弈君。
在书里,嬴双公主与白弈君好比伯牙子期,虽地位悬殊,却不改高山流水之情。
跟在晚晚身后的小翠忍不住感叹:“他们好般配呀……”
姜晚晚摇头:“虽说好一对知己,可是很可惜,白弈君是男主之一,他最后爱上的人是我。”
女主的魅力就是如此强大兼广阔。
小翠看自家主子一眼,闭上了嘴。
姜晚晚来到水榭,福身施了个礼,琴笛之声却未因此而停。
晚晚也不急,只静静站着等候。
她想起书中曾是这么描写的:姜家长女一见公主,便指出其幕僚笛音中错了一个调,又细心地看出公主有旧疾在身,撰一良方解救,引来了另眼相看,双方敬酒共结盟。
这可是一鸣惊人的大好时机,路已经给女主铺好了,就待她自己适时发挥。
而熟背剧本的晚晚已然准备好了。
于是当紫衣的公主停下指尖,款款起身,问一句“姜姑娘觉得如何”时,姜晚晚便开始了她的表演。
“姜晚晚见过殿下。”
她先是行了一个极为端庄的大礼,随后抬起头自信地开口:“殿下与弈君先生的琴曲实在是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能绝,只可惜……”
她故意拖长尾音。
白衣男子闻言,波澜未惊,只将手中竹笛收入云袖中,倾身问道:“不知姜姑娘所说的可惜,是指什么?”
姜晚晚正想说你这曲儿错了一个调,还没开口呢,就有一名小厮匆匆奔来。
“禀殿下,沈相家沈如焕公子着人上门,为姜姑娘送来一物。”
姜晚晚接过一看,是一幅白纱。
那小厮大声又道:“沈家长子还托小的传话,说姜姑娘上回木工坊遇刺,刀剑之声伤了耳朵,想必听力不大好,记得用这白纱蒙上耳朵,可千万就别学人听琴赏曲儿了。”
姜晚晚僵住。
这都什么啊?沈如焕人不在这,还能拆她的台?
为了挽回面子,她赶紧收起白纱,正要开口继续,嬴双公主却道:“原来姜姑娘伤了听觉,素闻姜家长女懂音律,擅操琴,今日不能一同探讨一番,实在惋惜。”
她顿了顿:“对了,姜姑娘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姜晚晚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有气无力回答:“没……没什么……”
还是准备去演第二部分的情节吧。
待嬴双公主撤走玉琴,差人在水榭里布上一桌茶酒瓜果后,姜晚晚在桌对面坐下,假意嗅了嗅,便表演起来:“殿下近日可是时常夜咳?”
嬴双公主一愣:“姜姑娘何以知道?”
姜晚晚自信一笑:“晚晚闻见殿下身上有甘草、桔梗、枇杷的香气,此乃调理肺虚之药,所以晚晚大胆猜测,殿下身有旧疾未愈。”
嬴双公主称赞道:“想不到姜家长女对医理如此有心得。”
剧情终于演回了女主角为嬴双公主撰良方的情节,也算是起死回生了吧。
姜晚晚赶紧清了清嗓子:“其实,殿下,我有一良方……”
话正说到一半,突然又有一小厮匆匆跑来。
“禀殿下,沈相家长子又着人上门,为姜家姑娘送来一物。”
姜晚晚接过一看,竟是一根鸡毛。
又搞什么啊,晚晚的女主角形象有点绷不住了:“鸡毛!沈如焕给我鸡毛做什么?!”
那小厮大声答道:“沈公子托小的传话,说姜姑娘上回开的方儿,差些治死了沈相府的鸡,沈公子怕姜姑娘内疚,特意给你传个信儿,那鸡经过外头郎中救治,如今已大好啦!不过鸡命关天,姜姑娘还是可千万别再学人开方子了!”
嬴双公主诧异地看了姜晚晚一眼:“想不到姜姑娘还有此爱好……”
姜晚晚欲哭无泪:“我什么时候开过这样的方子……”
公主却没听见:“对了,姜姑娘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晚晚摆摆手,有气无力回答:“没什么了……”
公主扬了扬眉,没再追问,让侍从为她们二人满上一杯酒。
随后,她执起酒杯,看向晚晚:“姜姑娘于木工坊救了本宫,本宫还未好好答谢一番。”
姜晚晚忙不迭也举起酒杯:“殿下言重了。”
在旁垂手而立的白弈君突然倾身前来,轻声道:“殿下伤势未愈,不宜饮酒。”
他的声音温润通透,却带着不可拒绝的意味。
嬴双一怔,不知想到什么,看了白弈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