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余佳知道事不可为,原本也没打算这么顺当。当下一声令下,两人锦衣卫便上去,一左一右,把杨达挟住。
“咦?什么意思?你们要作死么?”
杨达勃然变色,喝骂道:“兔崽子们,想死不是?我怒起来,甭说是代王的护卫,就是皇上的护卫禁军,我准保也能要你们的命。”
“还等什么?”余佳狞笑一声,向那两个锦衣卫道:“他的鼓儿词唱的好听?你们听的很爱?”
这么一句,两个挟住杨达的部下再也不敢耽搁,两人挺着手中的绣春刀,分左右向杨达的肋间一送,刀锋是内卫造的百练钢刀,锋锐无比,一插之下便直入杨达胸腹之中。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敢……”杨达两眼圆睁,瞪的如牛眼一般,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痛的太厉害了,几乎说不出什么囫囵话来。
余佳却是理也不理,杨达此人,天子都知道他。原本是石彪的亲兵出身,后来是任旗鼓百户,接着便是中军千户,是石彪麾下心腹第一人,这样一个人,自然是骄纵跋扈,京师中就算是勋戚亲臣家,此人也敢顶撞得罪,根本不放在眼里。
张佳木赖以起家的查察婢女被拐骗一案起家,而当初在京城为石彪四处私掠大户人家美貌奴婢,然后再运回大同的,就是这位杨达。
这其中的过节,余佳当然清楚,看着痛的缩成一团,口鼻都流出鲜血,形状可怖的杨达,他微微点一点头,轻声道:“善恶终有报,杨达,你该有此报。对大人来说,今天也算是诛除元凶首恶,当年不能尽查的一口恶气,也算吐出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是接连下令。
一群锦衣卫如群狼恶虎,开始挥舞手中的长刀斩向总兵府的卫兵,同时有人掏出短弩,开始用强弩射击那些远处的目标。
同时,有人掏出筒状物的东西来,用火折子点燃了,“砰”的一声,却是一股绚丽的烟花,喷射出来的烟火,直射云中。
虽然是大白天,不过烟花极为明显,想来隔的老远,也能看的清楚。
带到府中来的锦衣卫是一百六十人,加上几十个王府护卫,二百余人一起动手,一下子就打了总兵府邸卫兵一个措手不及。
余佳连话也没喊,手中绣春刀连连劈砍,眨眼之间,就被他砍翻了三个卫士!
石彪府中所养的卫士当然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此人凶悍残忍,他的部下当然也绝非善类。府城中常有传言,石彪的卫士不当值时经常群起为盗,在大同附近抢掠商民,甚至会请假外出,骑马冒充蒙古人在大同和太原,至延绥等商道中抢掠商民。
一被他们遇上,而多半必死无疑,这些人生性残暴,原本就可以是大盗强梁,是石彪千方百计网罗来充为羽翼的强徒,对这些人,不必宣谕拉拢,因为必定是会死斗到底的。
有此认识,锦衣卫们自然是大杀大砍,绝不客气。
因为事起仓促,锦衣卫又全部是王府护卫打扮,石彪的总兵府卫士们根本没有想到,平时瞧不起的代王府护卫居然敢暴起伤人。
乱刀之下,很快便有数十人被砍死或砍成重伤,断肢和内脏混在粘稠刺鼻的暗红色鲜血之中……
在第一轮的狂暴打击之下,二百一十余人的总兵护兵只剩下一百一十余人,过百人在眨眼之间就被乱刀砍死,或是被强弩射死了。
“射下高处的那几个家伙!”
余佳砍翻了三个护兵,其中一个还颇有战力,高大武勇,身上的甲叶厚实坚硬,做起格挡动作的时候动作娴熟,手中是一柄厚实的阔刃长刀,和明军的制式腰刀相比,更宽更长更沉,显是这厮自己打造。
尽管对方是劲敌,不过靠着在坊丁队和锦衣卫千锤百炼出来的格斗技巧,余佳先用游斗法消耗了对方的体力,近身白刃战对人的心志和体力都是最高层次的考验,平时可挥舞数十下腰刀而不累,但生死相搏之时,每一刀都是出尽全力,在这种情形下,能留三分力,并且步伐不乱者,必胜无疑。
在对方劈出第十一刀而无效,心浮气燥之时,余佳突然抢攻,连斩数刀,把对方劈的连连后退,然后猛然跳起,在对方腰刀垂下无法护住上盘的时候,一刀掠过,把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颈上砍了下来!
鲜血狂涌而出,硕大的身躯在铁甲的护卫下仍然显的威风凛凛,不过,没过多一会儿,那庞大的身躯就颓然倒下,砰的一声,砸倒在坚实的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
余佳却懒得多看一眼,他是指挥,适才因为是暴起发难,人人动手,所以他也出手,此时过来了几个近卫,他便把自己的腰刀插入鞘中,只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很快,他便发现墙角有哨楼,而几个人影正拼命向哨楼高处跑去……哨顶顶端,有一座硕大的钟楼!
“不能叫他们敲钟!”余佳满头大汗,挥动着手臂,喝令着。
那必定是石彪事先布置,一旦出事,就敲钟通知城中各部前来救援。就算大同兵马有一多半是只听朝廷的,但只要有几千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