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云看得出向西林不是在开玩笑,只得哭笑不得地拉住她的袖子,“西林姑姑,本就是个小门派,底下弟子见那么多‘高手’还打不过我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角色’,早就散的差不多了。”
像这样的车轮战术可不是什么光明的手段,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只是这般也省去了不少麻烦——这不,该上钩的鱼儿,已然上钩了。
动用了些手段,旁人不知这单挑三门的人是谁,但可不代表那些鱼儿也不晓得——毕竟也算成了精嘛!
陆亿渊自知秦慕云武学有天赋,又肯下功夫。虽说兵行险招,想必也有分寸。只是——
“慕云,你实话同掌门师叔说,你是否有什么事要师叔们帮忙的?”
到底是做了那么多年掌门,不可能看不出一点来。
秦慕云双眸亮亮的,仿佛带着一点儿兴奋:“掌门师叔,我恳求您,将我逐出师门。”
话音未落,殿中几人脸上皆是变了颜色,更是下意识反驳道:“不行!”
“师叔们,”秦慕云却似乎早料到众人的反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要做的事儿,已经提上日程了,九瑶门待不下去了。”
陆亿渊眉头微皱,“慕云,虽说你未曾同我们说过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但必定是凶险万分!若是没了九瑶门做你的靠山,只怕......”
秦慕云自是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真心,“掌门师叔,正是如此,我更不能牵累九瑶门了。若是我身后有九瑶门,既是依靠,也是牵制,放不开手脚。况且,我要去的地方,是绝情司呢!”
又是绝情司!几人心头一跳。
是的,绝情司。正是为了吸引绝情司的注意,她愣是以一己之力单挑其附近的三个小门派——太大了不一定打过,太远了看不见,担心一个不够,还连挑了三个!当然,成功了。回到京城后,留下心就会发现附近总有些普普通通,却又不那么普通的人——不一定是同一拨,但至少有几个是绝情司派来的。
她,引起了江湖那个闻名的组织的注意。
正因如此,她顺势答应了客栈那位其貌不扬男子的建议,来到了城西镖局,并接下此次生意——这么危险的男人,运筹帷幄,神秘直至,不是司主,也是司主身边的左右手。
最终在她的劝说下,几位长老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请求。
若是逐出师门,免不得一番苦肉计——当受鞭刑101鞭,喻示着:你好得很,十全十美还多一点,九瑶庙小,容不下你——何其讽刺。
鞭上浸了药,运鞭者用了内力,功力不足者,多半死在刑台上——刑完后便不再是九瑶人,不论死活。
但到底是“亲女儿”一般的,又没犯什么错,几位长老也是满心愧疚,行刑前几日更是三天两头送些东西想方设法地补偿。
一开始还是些跌打酒啊、疗伤灵药类的正经物什,后来不知谁突然想起她是女娃娃,又是什么衣裙、钿头银篦、胭脂水粉,更可气的是还送了许多香囊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此次出门当真是不知归期。那便到处看看,可有中意的人,没关系,使劲选!师叔们会帮你做主的!”
秦慕云天天对着送礼的弟子大眼瞪小眼,甚至都有些怕了他们!红事物什都准备差不多了,下一步是准备白事了吗?!
闹心归闹心,事情还是要做的。
人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秦慕云都觉得,这么好的诗,不做点儿什么都对不起忘却的作者!
黄昏之下有美人儿,长纱掩面,半色春。
相识已久,有约束秦慕云也不想当回事儿,径自走上前,开始不问自取模式。
“糕点不错,”秦慕云笑道,“萧公子怎么还带着纱帽?我倒是一直觉得shamao是个不太好的词呢!”
萧欲辞没有理会其中深意,也懒得解释。秦慕云此行目的,他只可猜出一二,却只觉不必要。不过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似乎也是正常的。
“萧公子,我猜你一定已经听说我要受刑的事了吧?所以呢,公子身边有什么暗卫之类的,应当早些叫出来,不然我肯定是没法子拖着残躯驾车护送公子的。”
萧欲辞仿佛听了什么可笑的话语,竟是低笑起来,白纱轻颤,“那小慕不想送我回去,是想我拉你回去吗?”
秦慕云挑挑眉,不置可否。
“小慕,我是对你挺感兴趣的,可你也不能恃宠而骄啊。”
春风和煦,夕阳的暖色照得人惬意万分。秦慕云眯起眼睛,“萧公子,我诚心断了九瑶这条后路,随你去绝情司,难道不好吗?”
“你们绝情司,不是最讲究什么忠心不二吗?如今我树了忠心,萧公子竟要丢下我!着实令我伤心!”
萧欲辞手中的茶盏不自觉得荡漾着涟漪,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凭秦慕云的才智,能猜到他与绝情司有关自是容易,只是这样一个妙人,当真能够忠心于绝情司吗?
古云,用人不疑。只是长时间的谋略,早已教会他用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