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道:“你们谁是管事儿的?”
人群里走出一人,作揖道:“薄公子,是我。”
薄濯雪抬眸道:“到我这儿来摆谱是几个意思?”
“薄公子,这批货早已查过了,今日为何还要查?”
薄濯雪一挑眉,看向了薄嵘。
薄嵘道:“前日里确实按货单开箱查验过了,可是今日多出来的那几箱,又是为何?”
那名管事虽然心虚,但仗着连家的地位也是不肯服软的,“主家吩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好过问。如果薄公子非要查,还请与主家去说,我实在做不了主。”
薄濯雪觉得颇有意思,抬手道:“那今日我就给了连家这个面子,放行吧。”
薄嵘惊讶之余也不好多说,只能照办。
眼看着货物搬上了货船,驶出了港口,连家管事的也是个会做人的,对着薄濯雪行礼道:“多谢薄公子大义。”
“谢倒不必,我是个生意人,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待连家人走了以后,薄濯雪道:“把船截回来,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稀罕儿物,值得这么藏着掖着。”
“是!”
箱子排成一排,一一被打开,薄濯雪的手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茶盏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
薄濯雪走上前,眼前这几十把匕首他再熟悉不过,与季棠的一摸一样。
薄嵘惊道:“公子,这?”
“偷偷把人带来,不要打草惊蛇。”
地牢里灯光昏暗,一人披头散发,双膝跪地,铁链穿过双腕,两端钉在墙面上,脚边洼了一片血。薄濯雪折扇掩面,神色自若道:“说说吧。”
那人奄奄一息,哀求道:“薄公子......我......我真的......不知情......”
薄濯雪收起了折扇,身子探了出去,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阴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只听我想听的。”
那人不可抑制的发着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颤颤巍巍道:“是......是少爷,他受人所托......要制一把与......季公子一样的匕首......”
“为何有几十把?”
“季家......季家的匕首是老爷......亲手所制,少爷只拿到了......图纸.....”那人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要仿一把一摸一样的......谈何容易啊......”
“那受何人所托?”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薄公子......求求......求求你......”
不等那人说完,薄濯雪起身掸了掸衣袍,冷冷道:“手脚利索些,别留下什么把柄。”
薄濯雪拿起一把匕首细细查看,果然,每一把都有或多或少的差异。他随手丢进木箱里,身旁的婢女递了方锦帕过来,薄濯雪擦了擦手,说道:“这几箱货照走不误,这件事也要查清楚。”
“连家……”薄濯雪脸色阴鸷,“以卵击石,愚不可及。”
平静的海面忽然狂风大作,滔滔白浪从天际滚滚而来,宛如千军万马挟着雷鸣一般,轰然巨响奔腾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