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啊!”胡翠挑眉,双手叉腰。
“等我?”姚铛怪叫一声,他们不可能知道他来的目的啊,难不成家中有叛徒?肯定是姚老三干的,真不知道这个弟弟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分不清亲疏远近呢!难不成他以为这样的帮姚镐一家人就能心安理得了?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姚铛在心中腹议着,不过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不解。
“是啊,等你!”胡翠冷哼一声,“姚老二,我们家跟你们家已经彻底的分开了,有文书为证,而且那价值一百两银子的大瓦房,以及我们借的那十两银子你们也毫不手软的收下了。这才半个月,你带着这么乌泱泱的一群人来做什么?”
我去!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胡翠的口才这么好呢!
姚铛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本来想直接用孝道压迫姚镐的行为不得不无疾而终。没办法,胡翠都将文书和那瓦房银子提出来了,他现在就算是提出孝道又如何?村子里的这些长舌妇长舌男可是不会向着他们家说话的,就算是不为了姚大柱的秀才功名,不为了姚家的脸面,为了他快要娶媳妇的儿子,他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的欺压姚镐一家了。
“弟妹说这话可就是太让人伤心了,虽然立下了文书,可是咱们还是一家人不是吗!”姚铛有些憋屈的说道。
胡翠冷笑一声:“一家人?你们老宅啥时候跟我们家是一家人了!不从来都是你们吃白面大米,我们啃窝窝喝糊糊;你们穿细布棉衣,我们是破衣一层层;你们在暖和的屋子里自得其乐,我们得去拾柴烧水;啥时候你们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
看着老宅无赖一般的姚铛面红耳赤的模样,胡翠心中一阵畅快。这些话她憋了快十五年了,现在终于说出来了,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舒服
。
“四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老宅第三代的老大,姚锄的长子姚琅沉着脸一脸的不悦,“孝乃是天地正理,百善之首,古有——”
“行了,你别说了!”胡翠看着姚琅的眼神中是满满的蔑视,“老姚家的人还是别说这些大道理了,我胡翠不识字,不知道这些大道理,我就知道我们家跟你们老宅现在已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你、蠢妇,不可理喻!”姚琅脸色一黑,看着胡翠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厌恶。
胡翠一脸的无语,别说胡翠了,就是旁边那些看热闹的都很是无语的看着姚琅。甚至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口问道:“我说姚琅,你说孝是什么天地正理,是百善之首,既然如此姚四嫂可是你婶子,你这么骂他,你的孝顺呢?该不会你们老姚家的道理就是,你们说的就是道理吧?”
听到这个人的话,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是啊,琅哥,听说你读书很不错,你倒是给我们说说。”
“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啧啧,这可怜呐!”
不等胡翠这边说什么,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了,说的姚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甩袖离开了,离开之前只留了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句话让周围为之一静,种地的没有几个读过书的,所以他们对读书之人有所敬畏,这也是老宅之人地位超然的原因所在。可敬畏不代表就真的畏惧了,真的惹急了,谁还在乎你是不是读书人!
姚铛是个无赖,不过却是个聪明的无赖,在姚琅说出那句话的事情就知道要遭,看到周围那些人阴沉的脸色,他忍不住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带姚琅这个小混球来了!这是读书读傻了吧?他难道就不知道谦让不得罪人吗?就算是看
不起这些泥腿子,也不可以如此的刺激他们吧,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
姚玹脸色也不好看:“二伯,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到底是做啥子?嘲讽我家对你们很有好处还是怎么滴!”姚琅的话可是明晃晃的再说他跟胡翠呢,要不是自己年纪小打不过姚琅那混蛋,他刚才就直接出手揍人了!还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他眼瞎了还是怎么着,看不出来他们家才是最难伺候的吗!
“那啥——”
“爹,你这么客气干啥!”姚铛的爱子姚珰打了个哈欠,很不耐烦的说道,“姚玹,去告诉你爹,我家没柴烧了,让他明天之前必须打一百斤的柴来,要不然你是知道后果的!”
“你说啥!?”胡翠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姚铛,“你们老宅就这么不要脸吗?”
“弟妹,话不能这么说——”姚铛有些无语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这小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姚瑞皱着眉头,“这是爷爷的吩咐。”
“就是!”姚家这些自小就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小小姐们一个个都不耐烦的说道,那颐指气使的模样,让本来看热闹的人都对姚镐一家颇为同情。
怪不得他们家花费那么多都要跟着姚家老宅一刀两断呢,瞧瞧这姚家老宅这一个个的姚扒皮,不早点儿离了,只怕姚镐一家都得死在这些人手里!一下午就捡一百斤柴,那可是三百文,这姚家老宅的人怎么能如此的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