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血淋淋的手指丢在桌子上,几个老千疼得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
为首的中年人还能保持镇定,一双手颤抖得不行,鲜血不要钱一般的从断指处涌出来,用一种极度怨毒的眼神,盯着赵铭。
至于为什么是赵铭,原因也很简单,何洪燊他惹不起。
而归根结底,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赵铭拆穿了这个千术骗局,又哪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把一切的缘由都怪罪到了赵铭头上,恨不得弄死他。
对于普通人来说,少了一根手指对生活的影响都是极大的,更不用说靠手法吃饭的老千了。
身为一个老千,被斩断一根手指,就相当于普通人被砍掉一只手,从今往后,他再想要出千术骗人,不再苦修个几年是不可能的。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赵铭的检举揭发导致自己手指被砍断,岂不就是断了这群老千的财路?
空姐吓坏了,连忙提着应急的急救箱出来,给几人包扎,其余乘客也都是面无血色,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颇有几分心有余悸。
郭念丫头曾几何时见过这种场景,早就吓得不敢抬头了,紧紧地抱着赵铭的手,手心满是汗。
何洪燊的贴身保镖做完这件事情,气定神闲的擦了擦手,重新戴上棒球帽,对着谭武略微点了点头,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依旧低调。
何洪燊怀里的女人显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眼神之中也有几分不忍,不过表情依旧从容。
至于何洪燊本人,更是古井不波,仿佛从没有发生过这档子事一般,与女人耳语两句。
女人乖巧的应了一声,看向赵铭点了点头:“何爷请你一叙。”
赵铭沉静的点了点头,将郭念丫头交给谭武照顾,便一人走了去。
“何爷,久仰大名。”赵铭走到何洪燊面前,不卑不亢的微微躬身,语气中竟是听不出半点情绪,在场不少人都心中暗暗称奇。
在知道了何爷身份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冷静,这年轻人果真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啊?”何洪燊欣赏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问道。
“在下姓赵,单一铭文的铭字,何爷叫我小赵就行了。”
这个名字何洪燊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倒不是他对于内地的商界毫不关心,而是他根本想不到,在大陆商界搅得风风雨雨的优选股票的年轻老总,就是眼前这年轻人!
他只以为是同名,因此并无什么神色变化,只是对于这个年轻人如此定力,十分的肯定。
“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定力,未来可期。”何洪燊满意的嗯了一声。
一个年轻人,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万来,洞察力敏锐到能在第一时间识破经验老道的老千的骗术,面对自己的时候,能保持这样的定力不卑不亢,这样的年轻人未来不可期又有什么人未来可期?
“何爷谬赞了。”赵铭淡淡的笑了笑,打着哈哈,却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面对何洪燊的夸奖沾沾自喜。
这让何洪燊对他印象更深了。
何洪燊沉吟片刻,一双老辣的眼睛盯着赵铭,玩味儿的问道:“我们以前见过?”
对于赵铭能认出他的身份来,何洪燊也很是感到疑惑,商务舱这么多人都没有人能将他认出来,这小子是凭什么?
“何爷说笑了,咱们这是初次见面,以前未曾见过。”赵铭笑着摇了摇头,与何洪燊对面而坐,气势上何洪燊竟讨不到半点便宜。
就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年轻人,而是一个在商界打拼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藏锋不露!
“只是在一些媒体报纸上见过何爷的照片,见得多了,便认出来了。”
何洪燊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但心中也有了一丝警惕。
常常在报纸上见到过自己的照片,如此关注自己,莫非这小子是带有特别的目的接近自己?
赵铭倒是不知道,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却是适得其反,引起了何爷的猜忌。
要是早知道这一点,打死他也不会说这话。
不过现在木已成舟,赵铭亦从何洪燊的微表情中观察到了这一点,但他并不在乎。
能结识一位濠江大佬固然是好的,对于他未来的成长之路总是有裨益的,带着特殊目的意图接近何洪燊这一点,赵铭并不否认,因为全世界所有人如果有机会能接触到这位濠江赌王,恐怕也都会怀有自己的小心思。
要么为钱,要么为利,甚至是想见识一下赌王的风采,不一而足,这些都是目的。
只是对于赵铭而言,如果能成功取得何洪燊的注意和好感,是一件好事情。
反之,如果没有得到这样的垂青,他也无所谓,顶多就是以后在香江和濠江的路要难走那么一点。
倒不是他心里阔达,无欲无求,而是重活一次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做任何一件事情,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实力,狗都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