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音姑娘,不是,将军夫人,您这不是真的吧?”
卢班主听了颜诗韵的话后脑袋“嗡”的一声响。
不是,他一这一是年纪大了出现了幻觉。
彩音姑娘居然说安排一下,她要唱一出戏,然后就彻底的告别戏台了。
怎么可能啊!
天啊。
“班主,您是知道的,我有多热爱这一行。”颜诗韵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但是,当年,姑祖母也给我谈过一次,让我学到了许多。”
有时候,人并不能一厢情愿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还是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考虑一下身边人的利益。
“夫人?”当听说宋智诚当了驻守蜀中的将军后,卢班主心里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真的是要放弃戏台了。
“我和夫君夫妻恩爱。”颜诗韵缓缓说道:“他不愿意两地相守,天天相想愁,我也不想带着瑞儿成为一块望夫石。夫君说他愿意上折子请辞。”
吓死老卢了!
卢班主睁大了眼睛!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老蜀王知道这事儿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还有皇上那儿,若是知道请辞的原因是舍不得妻子颜诗韵,而颜诗韵又舍不得这个戏台子,那春喜班的
罪孽可就大得很了!
没准儿惹恼了今上直接将春喜班给查封了都有可能。
“班主,我仔细想过了,我可以离开戏台。”颜诗韵道:“大周也没出多少个将军,但是大周多的是花旦。而我离开春喜班后,班主可以大力培养新人。”
卢班主说不出话来。
培养一百个新人也抵不过你一个彩音啊。
来春喜班看戏的人看的早已不是戏,而是彩音!
“不管培养谁,都没有夫人这般的灵气了。”春喜班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花旦,大大小小都有十二个,但是,她们远远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最让卢班主气恼的是一个叫梦晨的女子,脾气比本事大。
特别是彩音怀孕生子之后,她成了顶梁柱,开始耍起了脾气。
不仅仅是要安儿伺候还总是虐待她,其实,谁不知道呢,她是见不得安儿比她长得好,就特意叫她伺候。
而且总喜欢装病,动不动就说头痛上不台唱不了戏。
总是要人去哄着。
全春喜班的人都捧着她,心里却是暗暗气愤。
人彩音姑娘这些年从未耍过大牌呢。
要身世有身世,要本事有本事,一样对戏班里的人谦和有理。
这一位真当自己是名角儿了
,脾气大得很。
如果彩音真走了,那她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夫人,依您高见,您走之后,春喜班何人可挑大梁?”既然说是要走,自己是万万不敢留的。
但是还是要为戏楼做打算。
他有一种预感,从此以后,春喜班长年爆满将成为过去时了。
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辉煌。
“我这一年多因为怀孕生子,对戏班里的人关注得少。”颜诗韵道:“不如这样,你叫所有的花旦都来台上表演一段,我且看看。”
“好,好,好!”卢班主激动得很,只要她肯指点一二春喜班好歹还能支撑一两年吧。
“没事儿上戏台表演什么?”梦晨正在休息:“本姑娘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
“姑娘,是班主的意思。”安儿怯怯的说。
“给你说了,本姑娘不舒服,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说着抓起桌边的茶杯就丢了过去。
安儿吓得一惊,杯子落在了她的腿上,热水顺着裤脚往下滴。
“滚,再不滚就给你扔到脸上去。”
“是。”安儿眼里含着泪水,连忙退了出去。
“安儿?”小洛路过看她一身的狼狈:“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安儿掩饰
急急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洛看了一眼那间屋子,心下了然,嘴角很是不屑,这个女人真正是过份了。
花旦,当谁不是呢?
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的。
“夫人,都叫来了。”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二个,卢班主看着她们叹息不已。
“怎么只有十一个?”
“梦晨说不舒服,不来了。”那边有管事过来回禀,这是安儿给请的假。
“梦晨?”颜诗韵皱眉:“就是那个这段时间经常唱花旦的姑娘?”
“正是。”卢班主无奈的点头。
“她是当真不舒服?”关于她的点点滴滴颜诗韵还是有所了解的,只不过班主都不管,她也不便说什么:“若真不舒服就该请个大夫。”
“她……”管事叹口气:“脾气大得很,给安儿掷了一个茶杯,将安儿的大腿烫红了。”
“怎么能这样呢?”卢班主很也迷茫,这些姑娘都是自己从小买回来学唱戏的。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是不是这些年春喜班的日子好过了,所以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大小姐了。
连同门师妹都要虐待了?
“安儿不也是花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