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卢班主声音不大,却难恰当的传遍戏楼的每个角落:“不过,依着草民来看,宁王爷当是来砸春喜班的场子,是来抢人的吧。”
对啊,爷就砸了,抢了,你能怎么着。
“七喜,你腿脚快,去将街正中的洪大夫请来”卢班主大声叫着小儿子的名字:“四喜,你去好好的清理一下,看看今日宁王爷打伤了多少人,回头洪大夫的诊费药费付工费都记下来;还有今日所售之门票有多少,戏没看成,自然是要双倍退还给看管们;损坏了多少行头道具也一并记下来,所有的一切,都送到宁王府上,请宁王府照单付费。”
好家伙!
戏楼里的人看着卢班主的模样听着他所说的话,都瞪大了眼睛。
敢叫王爷付费的班主,他可是第一人啊。
“卢正福,你胆子不小啊。”宁王也没料到这是个硬角:“识相的,赶紧将彩音姑娘叫出来跟着本王回府,否则,本王让你从哪来还回哪儿去,京城再没有这号人,你信与不信?”
“宁王爷,草民信,但是,草民更相信,当今圣人不会偏听。”卢班主这会儿就是要扮演一个不卑不亢的
人物。
他心里清楚得很,但凡涉及到了彩音,不管是谁,都是不用怕的。
只要自己豁出去护彩音姑娘,简王妃肯定是会保自己的。
“好你一个小老头,居然抬皇兄来压本王?”宁王说这话的时候凑进了卢正福的面前,低声喝道:“你以为,这样的小事儿能传到皇兄的耳朵里?”
宁王是十八皇子,今年二十二岁,兴盛帝登基之后册封了父皇的几个小儿子为王爷,也就是想给他们一点俸禄,让他们能平安长大成人。
年纪比自己大的,有野心的找了各种理由收拾了。
册封小的就是求个心安,让世人看到他和睦弟兄的一面。
“宁王爷,您当真以为圣上坐在金銮殿上就看不到听不见民间疾苦了吗?”这样的事还叫小事,可见素日里他有多嚣张。
卢班主尤记当日将春喜班戏楼定下之后,有好心的人提醒,京城爱看戏的人不少。
其实就包括这个宁王,宁王府上还养了戏班子。
得了这个宁王的喜欢春喜班就不愁了。
卢班主谢过了他,但从来不想攀附于谁。
他已经有一棵大树了,何况再去找别的。
谁都不如简王府那棵大
树好使。
更何况,被宁王盯上了未必是好事。
回头若让进府唱戏,不去恐怕要扯出什么样的恶事来。
看看,他一来真正是没好事。
他先看中的不是戏班,而是戏班里的人。
“宁王爷,你要相信,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卢班主心里气得要死:“当今圣上可是最体恤民间为民做主的。又或者,将草民逼急了,草民就去敲响了宫门前的那口钟。”
舍得一身的刮,敢把宁王拉下马。
卢班主深信,若是这次自己护不住彩音姑娘又怕死的话,那就是真正的死定了。
“你……”宁王爷没料到这个班主居然是一个厉害的角儿:“本王怕你不成?”
“来人,将门给本王砸了,将人带走。”门口那两个丫头有些身手,大约是这个班主给配的女护卫吧。
“谁敢!”卢班主也没料到,到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敢横来,走过去张开双臂,就像要护住幼崽的老母鸡:“光天化日之下,宁王爷强抢民女,还有天理?”
“什么叫强抢,本王是让她跟本王回府享福去,是你这个刁民坏人好事。”宁王满嘴的歪理。
“宁王爷,草民敬你是先
皇之子叫你一声王爷,但是,你当更清楚。大周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卢班主气得要死:“今日,草民就问一声:彩音姑娘,你可愿意跟着宁王爷回府。”
“不愿意。”颜诗韵真是头疼得要死,进京啥正事儿都不用干了,全引来了这些苍蝇,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我颜家有家规,女不为妾,男不纳妾,违家规者逐出家门。”
“宁王爷,您可听清楚了。”看来,彩音姑娘的身份也只能揭开了:“颜家家规,女不为妾男不纳妾,宁王爷若真有心,先去请旨与宁王妃和离再来谈这事儿。”
“放肆,一个小小的戏子,还能肖想本王的王位之位。”宁王气得脸色涨成猪肝色。
宁王妃是长乐公主的嫡长孙女,他没蠢到这个程度,好好的名门世家千金不要,来抬一个戏子回去当正室。
“宁王爷,彩音姑娘已说得清清楚楚了,她不愿意,你又可必强人所难。”卢班主再次高声道:“你有你的难处,彩音姑娘也有彩音姑娘的原则,颜家的家规还是要顾的。”
颜家?
宁王身边的小厮已经听到四次这两个字了,他脑子好使一些
,连忙凑上前悄声给宁王说了一句。
什么?
颜家?
“安宁县颜家?”宁王回过神问:“你说的可是简王妃的母家?”
“正是。”卢班主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就这么蠢呢,多次提起,你还要求证。
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