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了,你看,余小红的娘家人来了。”
“那披麻戴孝的是谁?”
“她的哥哥嫂子和弟弟妹妹。”
“这余小红的娘家人啊,可横了,就是滚刀肉,这次学堂遇上她们难噢!”
“我的个女啊,你死得好惨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啊,怎么不将这个学堂给劈了啊。”
“还有那个办学堂的简王妃,一定不得好死!”
颜如玉瞪大了眼睛,她这得短命多少岁啊。
就这样还给牵连上了。
“小寒,去给爷掌嘴!狠狠的打!”金楚逍冷声厉喝。
“住嘴。”学堂门口,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李管事厉声大喝:“胡三横,你是个什么东西,简王妃这样的贵人岂是你能胡乱攀咬的。”
“老娘今天就要骂,就要哭。”那被叫做胡三横的女人立即止住了哭声:“我女儿被你们学堂害死了,你还不赔钱,今天大家伙儿都看着了,不赔一千两银子,这事儿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李管事冷声道:“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在我这儿无效。你女儿的死与学堂没有丝毫关系,若有,你怎么不去衙门里告?”
“谁不知道,衙门和你们学堂是串
通一气的,就因为那个简王妃,衙门惹不起,所以压根儿不接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案子。”
“大家快来看看啊,就是这个害人的学堂,就是那个妖怪一样的简王妃,创建了这个学堂,专门收女孩子们的魂,她一定会遭天遣的……”
“啪啪啪。”李管事忍无可忍,甩手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左右开弓:“我忍你很久了。”
大约就是因为自己太能忍了,才能让他们余家人得寸进尺。
“不是让大家来看吗?”李管事对身边的两个粗使婆子道:“张嫂何嫂去帮我搬张凳子来。”
两个婆子立即就搬了凳子,李管事站了上去。
“大家安静一下。”李管事扯开了大嗓门:“今天你们既然要看戏,那就听我将戏的前前后后说个一清二楚的。”
沸腾的人群果真安静下来了。
“你们别听她胡说,她这是妖言惑众,她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不要听她说。”
“胡三横,你给我闭嘴。”李管事道:“你为什么不让大家听我说,是害怕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害怕有脑子的人听说这件事的蹊跷吗?你以为大家都会被你愚弄跟着你胡作非为?”
“对啊
,余小红的娘为什么要阻挠李管事说出真相?”
“那真相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天,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们事情真相。”李管事翻出记事本:“余小红,下塘口村人,兴盛三年入学堂,因在女红上有天份,得到了女红先生的夸赞。兴盛五年进七色绣坊,按着之前的约定,她应该在这里做满三年工,以抵扣当年在学堂里的吃喝费用,在这当年当中,所绣的绣品卖了会得到一部分的提成。”
这个规矩大家都懂,因为或多或少有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在学堂里学习,在绣坊里做事。
听说大家都做得不错的,有些绣娘一个月也能挣好几两银子呢,这可是在外面都没有的好事。
“余小红每个月能挣到三到五两银子不等,因为她的绣品好吸引住了兰太太。”李管事继续道:“兴盛四年,兰太太找到学堂愿意替余小红提前归还学堂的费用,她与余小红签下身契,余家以百两银子将余小红卖进了兰府绣坊当绣娘。”
那怎么又变成了姨娘?
“当时,我是竭力阻止的。”李管事回想那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我明确告诉过她,在绣坊当绣娘,慢
慢的可以升管事,甚至可以升成女红的先生,有地位有收入,以后也有利于婚嫁,可以嫁个好人家。但是,这位却放着好好的人不当,去给别人当奴才。”
这是不做人啊,真是蠢得可以。
“当奴才就当奴才吧,我是不知道她又怎么成了兰老爷的姨娘。”李管事冷哼道;“姨娘是什么,我想在场的人十有八九都懂。”
当然懂了,姨娘也是奴才,只不过比奴才多了一点好听的脸面。
“当人姨娘却又不安份,她曾三次跑到学堂来诉说兰太太容不下她。”李管事道:“据我所知,兰太太是一个聪明的人,府中妾室也有好几个,妻妾都能和睦相处,为何一到她就过不下去了?”
对啊,兰太太很聪明的,听说兰府的妾室都对她服服贴贴的,也没听过有苛刻的事发生。
“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吧,余小红来学堂找我干什么?”李管事清了清喉咙:“她居然说要我们学堂出面去告诫兰太太对她好一点;要不然,就让学堂将她从兰家的姨娘名单上删除掉,还她自由之身。”
这个好像也没有错啊,在兰府过不下去了就该寻找生路才对。
“是的
,她可以找生路,但是,开明女子学堂不欠她的。”李管事对还有人同情这件事很是无语:“提前走的时候女子学堂尽到了告知义力;兰家给了余小红父母也就是这个胡三横一百两银子做酬劳;待到余小红成为兰老爷的妾室后,余家又得了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