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呢?”韩夫人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昨晚老爷歇在哪儿了?”
“回夫人,老爷歇在了红香院。”身边的丫头小声回禀。
“知道了,下去。”韩夫人眼睛眯了眯,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珍嫂,你说老爷他是不是中了邪啊?”自家男人是什么德行岂能不知道。
从年轻时起就睁一只睁闭一只眼。
用母亲的话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男人逢场做戏也是一种本事。
他在官场上混的人,自然要左右逢源,你只需要管好家教好儿女就成。
可是,这些年越发不着调起来。
堂堂知府后院,居然设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院子。
而这个院子里安置的全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最小的十一二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戏子!
听说,老爷总喜欢听戏,听着听着就撕了那些丫头的衣服办事。
府中也不是没有姨娘,这些姨娘也有好出生好模样儿。
很多都是下面的官员为了讨好他将家中的女儿妹妹送与他的。
结果,老爷压根儿就敢兴趣。
除了第一个妾室生了两个女儿外,那些姨娘都无出。
她自认不是那种小气扒拉的女人,更不是容不下庶出的主。
在她看来,庶出再多还能大过嫡出去。
只要她这个当家主母坐得稳稳的,儿女们就不会有事。
那些个怕庶出儿女抢了嫡子的钱财;怕妾室占了自己位置的绝对都是蠢人。
这一点,韩夫人一点儿也不担心。
从未对妾室做过什么,却没有再生出一男半女来,韩夫人自然是要调查一番。
这一调查才发现:老爷问题大了去了。
有两三个姨娘居然没有破身!
老爷也不是没去过她们的院子,而是……不举!
谁会信啊!
夜夜红香院,天天搞得异常激烈,甚至……
“夫人,老爷高兴啊。”婆子低垂着眼睑,不管怎么搞,每个月初一十五还是要到正院报道。
作为她的身边人,婆子是知道他们早已经过了青春年少的时光。
来正院,只会是睡觉。
而且往往是去了红香院后再来的。
夫人也从不争不吵。
“是啊,我也只能图他一个高兴了。”不然还有什么法子。
韩夫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保养得好,美颜阁的护肤品保养品没断过,但是脸上的暗淡无光越发明显。
都说
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她这头母老虎还不到四十岁的时候男人就不再碰了。
她试着不要脸的靠近过男人,男人却说很累。
这一下,她相信了男人不举的事实。
不对,是男人在这些妾室面前装着正人君子的模样,端着知府的架子,所以举不起来。
在红香院的那些个小蹄子面前,他就是一头狼。
经常热衷于往红香院里塞丫头。
“昨儿个带进来的是叫什么名字?”韩夫人手里也有一个帐:“多少岁了,是哪个戏班子的。”
“回夫人,那丫头叫暖暖,今年十二岁,是春夜班的。”婆子小声回禀。
“又是春夜班?”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今年第四个送进来的丫头了。
“是的,夫人,春夜班的班主钟爷很得咱家老爷的赏识。”
那钟班主就不是个东西,知道韩知府爱这一口就四下搜罗九到十二岁的小丫头。
不管是买也好捡也罢,甚至还会动用抢。
只要入了他的眼,就会想办法弄到戏班子里去,也不学别的,就那么几句,唱得足够的纯熟的时候,就开始勾引着韩知府去看戏。
那戏是私下里看的,看得韩知府心里痒痒的。
前脚回府,后脚钟班主就将人送进了红香院。
不说今年,前前后后,他送了有九个之多了。
“老爷都是被他们给害了的。”韩夫人心里明白,正因为有这么一帮子人打着孝敬的旗号帮他收罗才能让他得逞。
这就是毒品,让他欲罢不能,越走越远。
韩夫人洗漱好净了手就去了佛堂。
在知府后院,韩夫人专门设了一个佛堂。
她每日里都要来烧香拜佛,还会抽一个时辰诵经,一个时辰抄经书。
这辈子遇上了这样的男人,她也别无所求了,只希望菩萨能保佑儿女平安。
闭上眼,韩夫人内心其实一点儿也不安宁。
她知道,这些年,红香院旁边的花园里早已经尸骨累累了。
那些丫头进府,最长的不过活了九个月,最短的没能活过当夜。
这些年,她一直高调的做着善事,初一十五去庙里上烧捐香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施粥,寒冬腊月里给流浪的乞丐们发放棉衣夹背。
大善人是世人对她的称呼。
可谁知道,她一边作善,一边也在帮恶。
是的,男人所做之事,她没法子劝阻,也不敢揭露。
男人是她和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