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妇真的没有毒害祖父母。”周宜梅跪在了大理寺两位大人的面前。
因为丈夫无品无级,她只能自称民妇。
“太太身子不便,请起来回话。”也不能叫夫人,他们不知道在简王府众人也是叫他大太太的:“你且说说事情的经过。”
“前几日收到爹娘捎回来的天麻,娘说这药炖鸡汤对头痛有保健作用,民妇就让厨娘选了一只上好的老母鸡亲自炖了送到祖父母的院子里……”周宜梅脑子现在还是一片空白,难不成是那天麻有毒?
可是没有道理啊,爹娘又怎么会坏祖父母。
而且,府医也第一时间检查过的,那天麻确实是上好的更没有毒。
“素日里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吗?”陈大人皱眉问。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这个孙媳妇还是有嫌疑。
“一般涉及到炖汤之类的事民妇会亲自动手。”周宜梅道:“民妇经过婆婆调教,炖的汤祖爷母都会赞许,一个月总要炖上那么两三次。”
十天半个月炖一次,太医也说过年纪大了的人不宜吃得过于油腻,也不适合太补,偶尔被一次就行。
这个分寸她是一直把握着的。
“再
问一次,你可与老王爷夫妇有间隙?”旁边的柳大人冷不丁的问。
间隙?
“回大人,没有。”周宜梅回答得特别干脆:“民妇出身想必两位大人都是清清楚楚的,从周家能嫁进简王府那是民妇高攀。或许都以为高门大户对民妇这样的儿媳妇会苛待要求,但是民妇没有受到慢分怠慢,上至祖父母下到丫头奴仆都对民妇很好!”
周宜梅没有说半句谎言。
她嫁进来之前有些忐忑,进了简王府的门第之后才明白高深只是对外。
这一家子对自己真的是没话说,不到三天就接过中馈而且没有闹出任何的不愉快。
上上下下都是一团和睦,夫妻也恩爱,脸都没有红过一次。
这一次两位老人遭惨横祸,她听到消息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再醒来就是伤心难过了。
老王妃还说简王府订下了不纳妾的规矩,只有一儿一女的她膝下单薄了一些,趁着年纪再多生几个,怎么着也得让简王府人丁兴旺起来。
周宜梅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月事,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来。
明天就该是太医请平安脉的日子,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
谁知道,两位老人
给的是惊吓。
“那么,太太在当家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什么刁奴出现?”陈大人想起了一个问题。
刁奴?
简王府因为人口简单,用的下人也少,连着洒扫粗使和护卫总共也不到六十人。
除了护卫外绝大多数都是家生子。
在简王府当差的奴仆丫头谁不知道,那可是一个好差事。
每十天有一天休沐的日子,而且丫头小日子来的前两日还可以向管事娘子提出休息,不会受到打骂责罚的。
每到过新年的时候,还会有一个大大的红包,根据平日里的表现说是年终奖励,对这样的主人,她们还能要求什么呀。
想了半晌,周宜梅还是摇头。
鉴于她是孕妇又处于崩溃的边缘,两位大人饶过了她。
接下来就是审问大总管,小管事,丫头婆子,特别是老王爷王妃院子时的奴仆那更是重点审问。
简王府的上上下下全都害怕得很。
高长思发现倒是周宜梅身边的大丫头小蒂显得很稳重,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身边的丫头端茶倒水拿厚衣服,还没忘记让她垫厚一些坐下来更舒适。
脑子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不会是装的吧?
当然,很快就
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这个大丫头是她的陪嫁,这些年亦主仆亦姐妹般的相处。
她确实也有过人之处,这倒让此时的周宜梅显得不那么无助和狼狈。
简王府的乱在继续,灵堂已搭了起来,上上下下换上了孝服,放眼望去一片凄惨。
嫂子有孕在身,按着规矩是不能在孝堂守着的,女眷就只有靠多多了。
多多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事,老祖宗过的时候她还小而且上面有爹娘撑着。
现在让她独挡一面招待女券对她来说肯定是很难。
最主要的这是最伤心的事,悲伤情绪就已经左右她了。
报信的人出去后,很快就来了一些亲戚吊唁。
周家大夫人二夫人和周君梅也来了,见着简王府的情况不对,再听了周君宜哭着说了前因后果,几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谁也没想到,一向森严的简王府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有妻妾争宠的戏码,年纪一大把的两个老人居然会同时中毒而亡。
“是啊,谁能想到呢。”小蒂叹息一声:“最为关键的是这烫是小姐炖的,这污水沷得她洗都洗不掉。”
“胡说。”周二夫人怒视小蒂:“你家
小姐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知道吗?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下不了手的,还杀人?”
“奴婢知道,只是这事儿若是查不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