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来了,颜如玉特意让奶娘带着他多往肖清面前凑。
“孩子有点热,不要着急着脱衣服,给他背上垫一块汗巾。”肖清坐在院子里看着奶娘道:“脱了容易着凉,这个时候要尽量让孩子不要再运动了,再给他多喝一点水。豆娘小时候身子就弱,总是小心伺候着也会生病,每次生病就让人特别的揪心……”
“老太太带了这么多孩子,自然是有经验的。”絮絮叨叨的,年轻的奶娘连忙应声是。
“我也带得不多。”肖清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带豆叶和豆娘两个女儿都让她疲于应对了:“生豆庄后家里条件好了,再加上向妈妈也来了,我反倒轻省了不少。这下面的孩子虽然多,但都没有一个烦我的。”
豆叶是大女儿,虽然没有什么别的能耐却将一个家操持得很好。
生养了五个儿女,都是自己和奶娘带大的。几乎没见她为孩子的事来找过自己商议什么的。
豆娘就更甚了,远在京城,都是生了孩子才收到她的信,说添了个外孙外孙女什么的。连怀孕都没让自己知晓,少了很多担忧和不安。
豆庄这孩子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见。
他娶的是公
主,皇家的金枝玉叶,这些年还走南闯北的,亏得公主也吃得下这些苦。
一儿一女,长得乖巧可爱。
再看着小五,肖清有一个恍惚发现孩子们似乎越来越不需要自己了,她是不是真的老了。
“老太太,您看给哥儿喝这点水足够吗?”奶娘看她走神了小声问道:“这水温是不是合适的?”
奶娘原本是能独自操作的,在肖清面前就显得拘谨担小什么也不懂了一样。
这是颜如玉授意的,就是要让老娘感觉到自己的重要,很多事还离不开她。
生命是一种轮回,肖清抱着小五的时候眼里就会有希冀的光芒。
颜如玉甚至觉得,她可能透过小五看到了自己或年幼的豆庄。
老爹走后的二十多天后,颜如玉明显的感觉到肖清娘的情绪好转了不行,悄悄的放下心来。
这时,青豆和黄豆找来说要召开一个家庭会议。
这个会议还是当年老爷子在世时颜如玉提议的。
就是一家大小无论男女儿媳女婿,但凡是颜家人都要出席。
商议大事做出安排制定规矩,让大家都明白身为颜家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沾染。
“都到齐了吧?”颜定江今年六十
八岁了,他被人扶在了上首坐着。
这个位置曾经是老爷子坐镇的。
看着屋子里黑压压的人头他心里也很感慨。
曾经年轻,曾经也算计,只想着自己碗里锅里腰包里,没想过颜家有一天会有这么大的出息。
老爷子在的时候就说过他好几次,做人要看远一些。
纵然自己之后学着看远,也没办法看到现在的繁荣盛景。
“爹,都大齐了,大房一共有三十二人;二房二十八人;三房三叔走了,妹妹还有四个孩子在京城没来,其余的都在。”青豆站在他下首回答。
“好。”颜定江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都安静了啊,我讲几句话。”
原本“嗡嗡”响的厅堂里果然就安静了下来。
这倒让颜定江有些不习惯,还特意清咳了两声。
“今天,是我们颜家第八次开家庭会议,都在,挺好的。”颜定江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若是老爷子老太太都在的话,他们看着咱老颜家人丁兴旺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一点是不用置疑的。
颜如玉自己的情绪都被感染了,说什么家财万贯,其实远不如家宅平安,像这样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在一起,何尝又
不是一种幸福呢。
人多力量大,财富都是人创造的。
“你们……”看了看儿孙子侄:“都好,挺有出息的。”
“那是,比我们强。”颜定海接话道:“大哥,当年爹常说的啥来着。”
“爹说积善之家有余庆,一代更比一代强。”颜定江道:“这话我是信了。”
颜家从老爷子开始办学堂以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夏家虽然有说参与进来,自夏老爷子过世之后,学堂里就再也没收到过他们的一文钱,对外,夏家依然宣传这个学堂和他们和颜家一起创办的。
当年颜定江兄弟俩还很生气,说要去揭穿他们的假面俱。
是老爷子阻止了,都是邻居何必撕破了脸皮。
有他就有他们吧,对颜家也没什么损失。
不外乎就是每年多用了一点银两,这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有本事给予他人总比求着他人给予自己要强一百倍。
颜定溪也是和老爷子一样的想法,反正是一个吃亏的主。
王氏念叨过,肖清就说吃亏也是福。
倒是罗氏时常要扯上一个大嘴巴四处去乱说,颜家的很多事也就不告诉她了。
就当一个外人一般的,连王氏和肖清都知道有些
事背着她好一些。
眼下,开家庭会议,罗氏就想知道有些什么新鲜事,特意跑来听。
王氏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