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杰是半夜惊醒的。
“思晴,我今天和谁喝酒了?”段长杰迷迷糊糊的记得和一位京城来的爷喝酒,还说到了三弟:“是了,三弟,长正,长正在哪里?”
“夫君,你喝醉了。”苏氏心中一阵苦涩:“他三叔多年前就不再了,你忘记了吗?”
段长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道坎他一直就没有过去。
“你知道今天你都做了什么吗?”辞官好像是醉酒之前的事,苏氏希望他不后悔。
是的,他辞官在前醉酒在后。
“对不起”段长杰轻声吐露:“我……一时冲动!”
酒醒之后,明天将何去何从。
“夫君,你永远不要和我说这三个字。”握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里:“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思晴都站在你这一边的。不当这个官也无所谓,回家种地就种地,明天咱们就搬家回乡下。”
都不当县令了,后衙自然不能再住下去。
段长杰紧紧的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大滴滴的泪水落在了头顶上。
苏氏感受得到,却一动不动。
哭吧哭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太累了,这些年肩膀上的担子
一直不轻省,同僚的排挤,上司的打压,家庭的贫困压得他根本都喘不过气了。
万大人来一次,他的心灵就倍受打击一次。
这一次,终于是爆发了。
辞官,哭泣,做一个了断也行。
“夫君。”良久,苏氏开口:“你喝醉了将京城的金爷当成他三叔一路拉回了县衙,如今金爷和其夫人在客院住下了,明天记得给他们道个歉。”
应该的,真是怪不好意思啊,他怎么这么失态呢。
“还有,黄大人来过了。”苏氏将黄大人来的原因说了,也将自己反将他一军的话提了提。
“岂有此理!”段长杰恨不能咬姓黄的两口,居然还包藏了这样的祸心:“他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了!”
一直想坐正,一直没找着机会。
边这种事都拿来作文章。
正如自家夫人所言,那就去找到长正啊。
“能找回长正,我段家上下感激他的大恩。”段长杰想起了和金爷喝酒时说的话,三弟不再了是早些年的事儿,如果说家人还抱着一丝希望,那金爷的到来就是将这点希望都打得七零八碎。
金爷和长正一起共事,长正没了他比谁都清楚的。
“
明天他还会再来的。”苏氏提醒了一句。
来呀,不来的是小狗!
看他到时候怎么走?
不过,前提是,自己还要去找金爷道个歉,他真的好失态!
金楚逍第二天醒来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但是心里空空的。
“这是哪里?”不像客栈。
“爷,这是泽荷县县衙的客房。”小寒道:“爷,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个大夫?”
自家爷又喝醉了,这是多年不曾有的事。
“夫人和段夫人在聊天,段大人等着您醒来用早餐。”真是没眼看,两个醉鬼从清香楼一路拉扯着回来的,多少人都好奇的指指点点。
一路上叫着三弟,爷还能变小不成?
“走吧。”金楚逍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段长杰今天还要搬家,咱不能耽搁他的吉时。”
县衙后堂厅堂,段长杰红着脸道了歉,又请他入座。
小米粥加馒头,还有几个鸡蛋,这就是早点。
段长杰有点不好意思,金楚逍却觉得无所谓,伸手拿了一个鸡蛋剥了起来。
“这鸡蛋……”将想说好香,李捕头来报,黄大人又来了。
“让他侯着。”金楚逍道:“等爷吃完早点再
谈。”
李捕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大人,这位爷说话可真不含糊。
这才是当上官该有的样子,派头十足。
可惜,自家大人好像没这个脾气。
“就说爷有贵客要接待,让他稍等。”不知道怎么回事,段长杰内心五味俱杂。
这么硬气的话他这个县官从来都没有说过的。
原来他早就该滚蛋了,一点点官威都没有。
“段大人所说的贵客,莫不是这位爷?”谁知道,黄大人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早已经走了近来:“段大人,下官说得对不对,这位,是段三爷!”
“话多。”金楚逍将手上剩下的蛋直接丢进了他的嘴里面。
“……”李捕头愣了好久,看黄大人双手卡着脖子翻着白眼吓住了,边忙给他捶后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逮着机会公报私仇,李捕头捶得:“咚咚咚”的特别卖力。
好半晌,黄大人才喘过气,此时脸色发紫呼吸严重不正常。
“岂有此理,你……”黄大人气得用手指着金楚逍。
小寒一个冷眼甩过去,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忘记告诉你了,上一次用手指我家爷的人坟头的草已经长得几尺高了。”
小寒冷声道:“你最好老实一些。”
“你们敢,本官是朝廷命官。”黄大人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