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内侍安忠见金楚锐身体摇晃连忙上前扶着她:“皇上,您和世子情同手足,听到这消息您……不管怎样,皇上当以龙保为重,您节哀!”
金楚锐摆了摆手,无法言语。
安忠将他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金楚锐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
“皇上……?”飞妖跪在地上请示。
“你且下去,此消息万万不可泄露出去。”金楚逍的心情真的是无法语言!
一年前胡公公以年的事已高为由荣养的,内侍总算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三年来,自己兢兢业业励精图治,不管是前堂朝政还是后宫内院丝毫不敢大意。
他不知道什么地方金楚逍安排有人,谁又是金楚逍的人?
金楚锐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一方面迫切的想要甩掉扶着自己的那只手,想要证明自己已长大可以走了;一方面又怕摔跟头,摔了自己或被大人打骂,所以,对大人那是又爱又怕。
无数次的夜里,都曾梦见自己亲政了。
是的,虽然自己贵为天子,虽然金楚逍压根儿不在京城,但是那只无形的手一直在他的左右。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有一种无力感,感觉自己是金楚
逍的傀儡。
突然之间,飞妖的告诉他:你自由了,你可以独立了,没人可以威胁你了,这感觉……太TM的爽了!
金楚逍突然站起身来,他好想大吼一声出出这三年多来的闷气!
“皇上……”安忠轻声道:“皇上,您回养心殿休息一会儿吧,您……”
是啊,回养心殿!
那里有一个地盘可以任由他发泄一番,还是自己的奴才懂自己!
养心殿的内侍宫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都知道,皇上一回来就将众人挥退了出去。
安忠亲自把守着殿门,隐隐约约的,他听见了殿内的哭声、笑声、骂声。
“皇上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安忠感同深受,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
流泪的还有金楚锐。
“金楚逍,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怎么就这样死无葬身之地了呢?”金楚锐摔碎了一地的花瓶:“这些年,你混得无法无天,小时候,朕就羡慕你可以坐在皇爷爷的膝盖上玩耍;你还敢爬上龙椅去折腾;那时候,朕甚至以为皇爷爷要将龙椅传给你。”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皇孙都羡慕嫉妒恨!
“你在京城打了这个打那个,皇爷爷不仅不罚你
,还说你有本事。”他也过打人,但是母妃告诉他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继承人,是人温和宽以待人,要习得一身人人称道的好德行。
“你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却只敢吼在心里,你张牙舞爪嚣张无比,让朕没料的是,父皇也会惧你几分,信你几分。”金楚锐想着过往的事真是连嫉妒都不敢了:“父皇传给老五的皇位你都敢将这个位置腾给朕。按理,你是朕的大恩人,可是,你知不知道,朕对你是又爱又恨?”
“你本事太大了,大周上下无人能及,朕也得小心翼翼揣度着你的想法。”金楚锐道:“朕连天王老子都敢得罪,却独独怕了你,怕你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又站在朕的面前,告诉朕说不配为帝,你要换人!”
……
骂够了,眼泪也流了不少,一地的碎片就是对过去作的一个告别。
“来人。”和庆帝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安忠进来,看着一地的碎片心下明白,皇上的心情好了很多。
“传朕旨意,让安洪全面统管兴顺钱庄,之前所有的规章制度照旧,三年之内不得有任何改动。”金楚锐不得不承认,金楚逍自己本事大,他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
若不是自己为帝,掌握了一切信息,很难相信兴顺钱庄会这么能赚!
“安信管金矿,也是一样,制度不得改动。”金楚锐道:“朕知道他们都想要安插自己的人,但是别做得太过份,三年的时候,足够他们清理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传令下去。”安忠点了点头。
他们安字辈份的奴才一共是八人,全是皇上当皇子时的亲信,所涉各行各业,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替皇上撑起这份责任。
“还有什么呢?”金楚锐在宫殿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念:“朕还要做些什么呢?”
“皇上,请恕奴才多嘴,世子是简王和简王妃的心头之痛,王爷王妃白发人送黑发人,皇上身为晚辈,当去安慰安慰,必要的时候让礼部安排简王世子夫妇的丧葬之事。”安忠是一个好奴才,想皇帝之所想,急皇帝之所急。
“对,就该是这么个道理!”金楚锐道:“来人,摆驾简王府!”
皇上去了简王府?
京城名门世家得到消息的时候都很震惊。
什么事儿能让皇上屈驾就往?
和庆帝上位以来,对简王府的尊重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皇后深得皇上指点,内务府送进宫
里的金银首鉓还是绫罗绸缎,全都是宣了简王妃进府先挑选。
简王妃也是给脸不要脸,推说多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