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定江说给老爷子的道场办七天,也有等着黄豆毛豆土豆回来奔丧的意思。
颜如玉真是服了这古代人的本事,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硬是让老爷子的棺木停放了足足八天都没有异味。
大热的天啊,太不容易了。
老爷子要出丧上山的时候,大道上飞奔回来两匹骏马,赫然是急着奔丧回来的毛豆土豆。
“爹啊,您老看见了吧,你那当大将军的两个孙子回来看您了啊……”这一次罗氏的哭声震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是罗氏的两个儿子回来奔丧了。
“爷爷,我们回来晚了!”两人从不同的地方启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千里奔驰,日夜不停催马前行,家小却留在身后慢慢跟来。
在安宁县的时候兄弟俩相遇的抱头痛哭一场,然后再飞奔而来。
正赶上盖棺,兄弟二人跪走在棺木前,仔细看过老爷子的遗容。
“你们爷爷走得很安祥。”颜定江道:“就等着你们兄弟仨回来,他面前的子子孙孙也就齐了。”
“二哥应该是回来不成,柱州偏远是一回事,阿昌洪部还虎视眈眈。”颜如玉看着棺木里的老人,一字一句的告慰着他在天之灵:“爷爷,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您应该以有这样的将才孙子感到高兴,九泉之下,您要保佑颜家人平平安安。”
这些话是金楚逍和她分析的。
颜如玉倒也能理解这事。
别说古代了,就是交通发达的现代也有多少人不能及时赶回送亲人最后一程。
为国为家各种原因,黄豆此时若接到信必然面向西方长跪不起了。
毛豆土豆兄弟二人哭了一会儿被人劝说着拉开了,毕竟不能误了老爷子的盖棺发丧。
一个人,一口棺,盖棺而论!
长长的送葬队伍从墓地一直排到了颜家家门口。
颜如玉回首看时,突然间感觉到老爷子这辈子当是值得的。
为儿为孙为家庭,他付出青春年化,悉心教导子子孙孙,让这个家族繁荣昌盛起来了。
私下里,谁不夸他一声好福气。
是啊,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大官人下葬,知道的不过是一个卖豆腐的老人走完了他一生。
其实一个人的本事无论大小,只在于他为家人为旁人做过什么事。
颜青山当年办学堂就深受十里八乡人的爱戴了。
虽然夏家有横插一脚的迹象,但这几年夏家还没有发达起来就有败落的迹象,世人也只道颜老爷子颜青山好,而忘记了夏老爷子了。
“这些年,学堂里出了六个秀才了。”颜定溪站在老爷子的墓前告慰他:“爹,您放心的走吧,儿子会将您没完成的事办好的,我们颜家子子孙孙都会记得您的家教。”
要说不放心的,唯一就是罗氏了吧。
噢,还有,小王氏。
老爷子的事毕,在他的牌位前,颜定江这个当大
哥的是在三弟颜定溪的要求下召开了一家家庭会议。
“老爷子就这样走了,我这心里……”颜定江挤出了两滴泪。
早些年,总是在算计,总是怕老爷子帮衬了他们而亏待了自己。
后来老三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发现老爷子很多时候也是在帮衬自己和老二,心里慢慢的有了感激。
待到自己黄豆有出息了,他也开始学着老爷子一般为人处世。
这才发现,老爷子的心胸真不是常人能比的。
他是严父更是好老师。
就拿办学堂之事来讲,有几个有钱人家会愿意让穷苦百姓子弟去族学读书。
老爷子却执意要这样,他说这些孩子的爹娘都是吃他的豆腐长大的,没有他们买自己的豆腐,颜家就发展不到今天的模样,他也是在报恩。
“咳,这些年,大家都各奔东西,各有各的事,咱家也算是第一次这么齐全了。”颜定江看了一眼颜梅姐妹仨:“你们出嫁的我也就不管了,但是我老颜家的人,除了黄豆和他媳妇孩子外,都在吧?”
“都在呢。”青豆毛豆土豆绿豆……颜如玉一眼望去,都有些沧桑了。当年烧豆子的场景还在眼前,却已过去二十年了。
“咳,我呢,也没你爷爷那大的本事,让你们都听从我的话。”颜定江道:“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颜家的家规都挂在这儿的,回头,你们每家抽一个人
来誊写,都带一份回去熟读,但凡我颜家子孙,必须遵守,否则,出族!”
对这就是颜如玉想看到的结果。
颜家大大小小加上仆从,一共有两百零八号人了,颜如玉这个出嫁女却操着不同的心。
她太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了,再加上颜家根基不深。
而且,有她这个世子妃,有十八公主这个皇家女,必须时时谨慎,才不至于招来祸患。
为此,特意叫上了颜定溪和颜如竹,如此这般着重强调了一遍。
“颜家捏起来是一个团,打出去是有力道的。”颜定江是粗人,比如不来,但道理就是这样的:“虽然分了家,但同是一个颜家,任何人不能败坏了颜家的脸面。”
颜家子孙成家就分家,分散在全国各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