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县衙知县,能动用的不过就是他的几个爪牙。
士兵是干什么的?
那是杀敌戍边的啊,怎么会出现在东林县?
益州陈长祥都没有那本事!
仔细看过眼前一个士兵的穿着打扮,这不是益州的官兵,是临益州的昌州的兵!
隔州调兵,难怪自己没有收到消息毫无准备。
能隔州调兵,更显得这个县令非凡人。
什么卖豆腐的起家的人。
他们信了,脑子里真是装了豆腐渣。
“爷是你惹不起的人。”金楚逍冷笑道:“兰庆生,于立存,黄卫方,你们在杀人放火时可曾想过会有此时?你们招与不招,爷今日都要给你们一个了结。”
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再费口舌呢。
“李师爷,今日堂外人山人海,你来宣读一下他们的罪孽吧。”金楚逍将几本厚厚的册子丢到了李师爷面前:“爷和夫人要去补眠了,你读后爷就来宣判。”
啊?
你见过这样上堂的县太爷?
不,你何曾见过连审都不审直接判的?
这罪孽?
李师爷翻开了第一页,兰庆生,东林县东安坡人……”李师爷越读越觉得好庆幸,兰家祖宗八代都给挖出来了,兰老爷强睡了丫头丫
头自寻短见的事也都记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兰三少做下的各种毒辣之事。
公堂之外人山人海却一点儿也不嘈杂,人们都在听着兰家昔日种种罪孽,渐渐的,渐渐的,人群之中响起了哭声。
那是他们感同深受,期负他们的过往历历在目。
“于立存,东林县大杨镇人……”
东方破晓,才宣读到黄老爷的罪证。
人们站了两个时辰了,依然掂着脚伸长了脖子仔细听着。
兰于黄三家在东林为王人人皆知。
但是当知道他们做下的这些罪孽罄竹难书时全都中嘘唏,恶,实在是大恶!
“读完了?”李师爷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双手都僵硬之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是本官疏忽了,这种事不该让你一个上了年纪的师爷来做。”
“大人言重,这是学生应尽之职。”李师爷想哭,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委屈。
“兰庆生、于立存、黄明江,这上面所写之事可有一条是假?”金楚逍问道?
三人相视一眼,很多事他们已经忘记了。
“做过的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但是,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本官也能知道,是不是?”金楚逍冷哼:“你们的恶实在是太多,这辈子
做人失败了,下辈子也轮不到你们做人了,来人,推出去,斩!”
啥?
李师爷抬头看了一眼金楚逍,然后垂下眼睑。
不审不问认不认错,连签字画押这道手续都免了。
收押大牢秋后问斩,在这位面前真的是多余的。
兰于黄三家只要手上犯了人命的全都斩了,一命抵一命无情可讲无理可原。
余下的男子发配柱州,女子充入教司坊。
三家人全都抄家,财产充公。
恶霸终于有了恶报!
人群中一阵欢呼!
场面有点血腥了,颜如玉不想看。
“世子妃,今日若不是世子爷安排妥当,您看到的血腥就该是县衙里面了。”小九最是知道颜如玉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些话也不挑明了。
颜如玉打了一个冷颤,是啊,她的儿女,海太妃等人……谁又能硬得过刀剑?
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世子妃,世子爷说您太闲了,让您帮忙看看这三家人的家当财产帐,以免有人私藏。”小寒带人抬了三抬的册子进到后院:“您看这……”
良心话,世子这样安排真的有点过份的,世子妃就算闲也不该这样干。
这三抬的册子,估计着得看一年。
“放那
儿吧。”看帐册这种事颜如玉从来不觉得是事。
只不过,她想知道外面的详情。
此事是由一个姓蒋的秀才告官而已的。
那他?
“我们将洛氏从庄子上救出来了,她骨瘦如柴,执意不愿意见蒋秀才。”小寒叹息道:“李师爷让带了蒋秀才的一双儿女来,她抱着哭得很厉害,就是不见蒋秀才。”
还是贞操观念在作怪!
这玩意儿,你要当它是宝,它就是宝,你要当它是草,它也就是草了。
“洛儿,你听我说,我真的不介意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蒋秀才敲着门声声哀求:“洛儿,你是我的妻,我的爱我的牵挂我的命,我……”
“咚”的一声响,颜如玉大叫不妙:“小九救人!”
小九一把将蒋秀才拉开,一脚踢开房门,屋内一个人挂在了梁上。
小九一个跃身将人取下放在床上。
“洛儿,你怎么这么傻?”蒋秀才扑了上去抱着痛苦不已。
“没死呢。”小九翻着白眼:“你这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才会死的。”
洛氏想寻死,这也在颜如玉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