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隔岸观火看别人的好戏,哪知道火会蔓延到自己身上来呢。
颜如玉看金楚逍拿着皇帝最新的旨意时笑出了猪叫声。
“皇叔觉得我是那啥一块砖,哪儿需要哪儿搬?”金楚逍当时就惊叫出声了:“爷就是填缺的命啊,填颜大人的缺还好说一些,怎么就让爷去当一个代知县呢,杀鸡焉用牛刀,他这不是埋汰爷吗?”
有委屈找皇帝去,颜如玉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启程,她要打包交待的事还很多呢。
对了,玉作坊那边还有好些东西自己喜欢的玉,唉,算了,都喜欢总不可能全买下来吧。
有些东西贵在精而不在于多。
玉作坊也一并交给了黄豆,不过,她不是交给公中,而是按私产来交的,让周玉香出面打点。
这个时代谁发现谁发财,每年送上一些给田师傅打磨出来进贡就已经做到了仁义至尽了。
金楚逍还在那边叽叽喳喳,颜如玉依然没理他。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你说说皇上为何会派你去益州补这个缺啊,你和夏大人有什么交集吗?”颜如玉四两拔千斤轻声问:“对了,张家不是在京城很有名望吗,夏大人作
为张家女婿怎么就去了益州最穷的这个县份。”
金楚逍一下就闭嘴了。
你的幸灾乐祸看人笑话,最后火却落在了你的脚背上。
“世子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颜如玉干脆挑明了说:“你说连我这个笨女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未必还不明白。”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金楚逍回过神来:“爷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皇叔显然就是一头狼。”
这话颜如玉不接了,敢说皇帝坏话的也只有金楚逍。
颜如玉曾经担心过,祸从口从隔墙有耳,他这般肆无忌憧是的怕惹祸上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事实证明担心总是她的事,人家照说不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颜如玉也懒得管他了。
很多事压根儿就经不起推敲,夏天赐的倒霉自然有金楚逍的手笔。
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总觉得夏天赐给了她委屈,总想为她出头什么的。
是以,无论是夏天赐的婚嫁还是凌氏之事乃至于他之后益州任知县之事,都拜金楚逍所赐。
关于此事处处,旁观者的颜如玉还不能吭声。
谁让他是她的“前任”,虽然是自己内定
的,但是这笔帐金楚逍记在心里。
若是自己替他说上哪怕一句话,金楚逍心里的疙瘩也会重千钧。
给夏天赐最好的减负方式就是假装不知。
无伤大雅的事她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任由他高兴。
这会儿,高兴不直来了吧。
害人没想到害已。
“行,爷知道了,皇叔这是考验爷的本事呢。”最后闹腾了半晌的金楚逍像是下定了大决心:“那姓夏的去了不到一年时间吧,八成是没什么变化。爷给他带一年的职,看爷非给他倒换个天地。”
改头换面全员小康?
颜如玉很怀疑他的本事。
“不信你就等着瞧,爷肯定比他厉害。”金楚逍道:“他有什么,不就是一个书呆子,爷要是想考状元,哪有他的份。”
“是,世子爷,您厉害着呢,那这事儿,我就不用管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她选择靠边站:“回头省得打上了我的烙印,还说是我想出来的方?”
这是打算打甩手掌柜旁边看戏?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颜如玉毫不掩饰:“世子爷是要证明自己,我去掺合岂不是觉得世子爷没本事?再怎么着,也给你一个机
会不是?”
金楚逍一口应下了。
输人不输阵,既然是挑战书,既然是要证明给人看的,他金楚逍肯定行。
什么叫山高路远,什么叫难于上青天。
颜如玉挑开马车车帘一声叹息,又要下来走路翻山了。
她还凑合,毕竟是平日里注意锻炼的。
主要是海太妃和三个小孩子的奶娘简直就是受罪了。
“老夫也有点望路兴叹了。”王太医道:“这是老夫这辈子走过的最难的路,没有之一。”
“师傅,欢欢扶您。”小姑娘没忘记敬孝道。
“你呀,还是让奶娘牵着一些走,你还是小孩子。”王太医道:“老夫自己能走。”
“来人,做滑竿。”颜如玉觉得让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走这么一条山路简直是太不厚道了。
滑竿,两个人抬着,上在放着一个椅子,奇怪的是,人还要倒着坐才行。
海太妃和王太医坐在上面还能看风景。
“不错,真不错。”过往行人也觉得好奇:“以前咱们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这条山路是必经之路,要么就走水路。
因为海太妃怕水,所以没辙了只好走山路。
行路难,人人都感叹却是没
有办法的。
没想到这个法子好使得很。
“这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有人享受就有人累,颜如玉想起了那句老话:要想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