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懒,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都快午时了,还逢头垢面的,看着就让人倒胃:“你才起床?”
若不是想着找老爷子借钱,他床都不想起,累啊,每天夜里都要帮老三推磨,他这是遭了多大的罪。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呢,你早死三年能睡不少。”颜青山气得恨不能踢他两脚。
“爹,同样是你儿子,你怎么就不看顾着我呢。”颜定海也不舒服了:“大哥有钱修新房子,老三每天都能赚不少,还有丫头婆子伺候,怎么就只有我过得这么难,身上背着一堆的帐,这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头?”
那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给惹出来的事。
“都是娘,好好的带回来一个李秀香干嘛。”越想越气,颜定海赖在老爷子面前不走了:“爹,您借给我吧,咱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种土的,难不成还能考出一个状元郎不成,按我说,这书读不读都是一回事。你再不搭把手帮您儿子一把,我是活不下去了。”
颜青山气得不轻。
一个大男人还在自己面前寻死觅活的,这是想要挟他?
跟谁学的,李氏!
好吧,总算有一点相
似的地方了,再不用怀疑他像了隔壁的王老五。
“要死你滚远点去死,老子没空功夫管你。”颜青山唤了青豆兄弟几人打理屋子课桌什么的都要备上。
前两天进城请了先生,原来已经不准备出山的他听说颜青山的打算后还是同意再来教一年。
颜青山明白,这其中也有肖家的颜面。
因为先生听说自己的儿媳妇是肖家的大小姐时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就说同意来了。
出先生家门前,他也去问了一下,知道还要添笔墨纸砚什么的,就花了几两银子给添上了。
总不能不写字读望天书吧。
说起来,先生的束修还真不多,因为夏家当时给的是二十两银子一年,他也就按这个标准来收。
颜青山知道,老先生与夏老爷子是多年旧识,这个束修里面含着很多情份的。
肖清也听说了这事儿,主动来找颜青山了。
“爹,我那里还有几节好料子,回头给先生添上四季的衣裳,您看可行?”别说肖家的先生了,就是下人一年四季也少不了衣裳的。
“好,很多规矩我都不懂,你看着安排就是。”肖家的大小姐,就是有见识,颜青山觉得这
个儿媳好得很。
什么呀?
有钱请先生,有钱给先生添置四季的衣裳,怎么就不能照顾着自己。
“那个,豆叶娘啊。”颜定海想了想直接喊住了肖清:“你们家日子过起来了,可有考虑救济救济二哥,你二哥我都快饿死了!”
“是吗,二哥?”呵呵,又来了,脸皮真是挺厚的,肖清经过舒秋和颜如玉的洗脑人也就清醒些了:“二哥,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当初夫君躺床上的时候我也没有求你们救济啊?再有一个,我们的日子过起来了,二哥可帮衬了半点?”
“怎么没,我天天晚上都来给老三推磨。”颜定海硬着脖子说。
“是吗,如果我说推一次磨难两文钱的话,估计着村上的人会排队,二哥觉得这工钱便宜?”肖清心里冷哼:“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二哥怎么就欠下豆娘八十两银子的事了,回头要不要好好说说?”
颜如玉借了八十两银子给颜定海的事她最后还是找了个机会告诉了娘亲。
毕竟肖清太单纯了一些,她得告诉她,多长个心眼,身边很多人都在算计着她呢。
而且,这只是开始。
所以,一开始就不能退步,一
退后就没有出路了。
颜定海真是活见鬼了。
什么时候肖清也变得咄咄逼人了?
“小姐,您看这些布料行不行。”舒秋在那边喊着肖清:“我看这些颜色老沉,倒适合老年人。”
“奶娘,您的眼光一向不错,您说行就行,回头等先生来了您和梅儿她们帮衬着做起来就行。”肖清理都不理颜定海了,带着丫头从他面前飘然而去。
颜定海气得心口疼,他看了一眼颜青山。
“滚,给我滚得远远的。”颜青山的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抓起身边的扫帚就丢了过去。
“行,行,行,我走,我走还不行吗。”颜定海抱头蹿鼠跑了出去。
刚走到大门口,就遇上了颜梅姐妹三人,身后跟着七八个孩子。
这是打秋风的?
颜定海又不淡定了!
凭什么爹要对外嫁女好都不对他好一些呢。
“二哥,你跑这么快干什么?”颜柳皱眉:“狗撵起来了?”
“没有,是爹当我狗一样,还用扫帚打我。”颜定海那叫一个气啊。
“你又惹爹生气了。”颜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老二啊,你也不年轻了,再过两年都快当公公的人了,你怎么就这
么不懂事呢……”
“行了行了,你们懂事,你们都懂事。”颜定海气得不行:“爹要是用一个眼睛挂着我半点,我也能懂事不少呢。”
懒得给他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