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也有点蒙。
“嫁妆好像就是一些日常的东西,时间久了,我记不得了。”肖清从来不会去计较那些东西,你给她就拿着,不给就算了:“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你放心,以后你和你姐出嫁的时候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连男人她都没有计较过,又何况嫁妆呢。
“娘,肖家这么有钱,外祖父给你的嫁妆总共也不值几个钱,怎么可能呢?”颜如玉提醒着她。
“你外祖父又没有掌管中馈。”肖清道:“这些小事他都不会管。”
女儿出嫁也是小事,当真的以为男人是大猪蹄子。
颜如玉上辈子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宁肯死当官的爹不愿死讨口的娘。
娘哪怕是讨口也不会饿着自己的儿女。
肖浩权大约就是那个当官的爹,虽然有钱也没得到女儿的心。
如果不是红儿的话,颜如玉也会这样认为。
既然老娘不去提自己也就不给她平添麻烦了。
颜如玉决定自己来。
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她当年的奶娘。
“听说是沧南县枣李湾人。”肖清说起奶娘还是很想念的:“她叫舒秋,今年应该有五十一岁了,当年她生了自己的小女儿却夭折了,家里还有两儿
两女,经人伢子介绍就到肖家来做了我的奶娘。她对我很好,你外祖母没了的日子里全是她在伺候我,抱着我睡觉……”
这样好的一个奶娘自己却没有本事去报答她。
肖清还是有点内疚的。
大户人家的奶娘到了晚年日子都过得很舒坦的,主家的小姐少爷都会给奶娘养老。
“她应该是回沧南去了,毕竟那里有他的儿子和女儿。”肖清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的亲人存在,也是一种福气吧。”
哪像自己啊,明说有一个亲爹,却是淡得不得了,连面都不想见自己一下。
知道了名字和地址,颜如玉怕她们不同意,撒谎说要去县城找肖枝,就独自一个人上路了。
到了镇上雇一个马车直奔沧南。
“这儿离沧南也不远,半下午的时间应该就能到了。”马车夫道:“姑娘是去走亲戚吗?”
“是的,我找我姨奶奶。”颜如玉知道赶马车的人姓宋,是镇上的住家户:“宋大伯,你知道枣李湾吗?”
“巧了,还真知道。”宋大伯笑道:“我外家就是那儿的人。”
问起舒秋,宋大伯愣了一下。
“名字有点熟悉,好像是……”宋大伯沉思了一下:“我想起来了
,是我幺外公的媳妇,叫舒秋,早些年还在肖家大院做过奶娘。”
这就是缘份吗?
颜如玉感觉自己的运气好到爆。
在枣李湾大房子门前,一个满头银发但打理得清清爽爽的老人来到了颜如玉面前。
一身青蓝袄子都洗得发白了,脸上也是皱纹爬满了,一双干枯的手指节长得特别的粗大。
颜如玉一看就知道她日子过得不太好。
这手是关节炎或风湿导致的吧。
“表婶,这小姑娘说找你,说你是她姨奶奶?”宋大伯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幺房出老辈子,依着辈份也得喊眼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人是婶。
“你是……”左右看了看,舒秋疑惑道:“你是肖家的孩子吗?”
记忆重叠,她怎么这么像大小姐?
“你是舒奶奶吧?”错不了,第一句就问是不是肖家的孩子:“您是我娘肖清的奶娘对不对?”
“是啊,大小姐她?”看了一眼颜如玉,可不得了,怎么没有大人跟着啊,脸色一下就变了:“大小姐她怎么了?”
当年自己和大小姐在后院相依为命,不是母女亲似母女,被温氏打发离开时,大小姐都哭昏过去了。
“舒奶奶,您放心,我娘很好。”
看来舒秋是误会了,不过她得出来她眼里的担忧是真实的:“我叫颜如玉,我今天特意找您是有点事。”
关于肖清之后的亲事,舒秋也没有本事打探到了。
虽然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肖家人要刻意的隐瞒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真的太恶毒了。”舒秋抹着眼泪道:“我就知道,一旦我走了,小姐就成了她菜板上的肉,随便她怎么糟踏。”
堂堂肖家嫡出大小姐,居然嫁给一个卖豆腐的人家,还说是经商的。
“舒奶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污篾我娘和爹是未订亲就有了首尾,你当年的离开也被说成是因为她发现是在你的教唆下造成的,所以才打发你了。”红儿给的信息很有价值。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东说一句西说一句,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好坏坏全都是她一个人在编排。
“那小姐的日子?”看颜如玉的穿着打扮一点儿也不穷,大约是给的嫁妆还算是丰厚。
“舒奶奶,我是想要替娘讨回名声追回嫁妆。”肖清的嫁妆单子在官府之中应该都存在备份的,但是就是缺个人证。肖清自己都不知道的,又怎么能证明她的嫁妆短了很多
缺呢。
“小小姐,你一个人?”舒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