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雪莹小跑着冲去大门口,从门缝看到果然是李昶的父亲李逸尘,她欣喜的开了门,向李逸尘行了一礼,说:“李家大伯您来了,快快请进。”
李逸尘看着雪莹尴尬的笑了笑,说:“雪莹啊,好久不见了。”说着他走进了院子。
“是啊,一别已近有三年了,李家伯父您快堂上请。”雪莹笑意盈盈的
请李逸尘走向厅堂。
进得厅堂坐下来,李逸尘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欢喜忙碌着为他沏茶的雪莹,说:“雪莹啊,你快别忙了,我来王城中办些事,听李昶说你住在这里,我想着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便来看看你可安好,我坐坐便要走的。”
“伯父难得来,怎可以这么快就走,您怎么也要留下来吃了中饭的。”雪莹说着斟了茶递于李逸尘面前。
“谢谢。”李逸尘点头道谢,他看着雪莹,已由当年清纯可爱的豆蔻少女蜕变成娇美的少妇,他说:“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正为李逸尘拿水果的雪莹闻言,心似被刀绞一般疼痛难忍,她手上一抖,果盘中的水果差点滚落在地上,她及时护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还好,还好。”她把果盘放在李逸尘面前,站于一旁慌乱的十指绞在一起。
片刻,她跪于李逸尘面前说:“伯父,我,对不起您,昶哥哥为了我,把您家的仅有的田地与积蓄都花光了,让你跟着受苦,都是我不好……”
李逸尘连忙扶起雪莹,说:“孩子,快起来,伯乐可没有怪责你的意思,若不你那狠心的后母,您与我昶儿已成为夫妻了,昶儿救你出苦海也是应该的。”
“对不起,我……”雪莹坐回到椅子上哭得泣不成声。
李逸尘看着可怜的雪莹,这个孩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命运已足够凄惨,他实在不想再向她的心上扎上一刀,完全说不出让她离开的话来,可是,她的存在就是儿子仕途上最大的污点,他感觉如坐针毡,难受之极。
雪莹抹去泪水,看到双手紧紧攥着衣衫,神情慌乱坐立难安的李逸尘,她联想到了李伯父此来应该与李昶与冯太师家千金结亲一事有关,
她平复了下沉重的心绪,说:李伯父,您是为昶哥哥与冯太师家千金亲事而来的吧。”
“我,我……”李逸尘看着柔弱的雪莹嗑巴着说不出话来。
“李伯父,您不必担心,我虽与昶哥哥有婚约,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已入风尘,那一纸婚书便已作废了。
昶哥哥为我做得太多,我无以为报,欠您父子的我只有来生再还了。如今的我自知再不可能与昶哥哥在一起,更不会成为昶哥哥锦绣前程的绊脚石。
我本是想着从探春楼出来便离开这里,再也不见昶哥哥。可怕昶哥哥找不到我会耽误了他去翼州,便骗他会在这里等他回来,让他安心的去翼州之后我再离开。之后等他回来,他找不到我慢慢变会淡忘的,便会听您的话与冯太师家的千金成亲的。”雪莹神情淡淡的说。
“孩子,我,我该如何是好啊,你们本是天做的好姻缘,可是,……我,……这真是造孽啊。”李逸尘痛心疾首的说。
“伯父,您不必难过,这是我早就做出的决定,昶哥哥是这世间最好的男人,他值得最好的一切。”雪莹笑说。
“雪莹啊,你说这些话,字字句句都似针一般刺在我的心上啊,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真心不舍得你难过的。
我这无能的父亲没能给昶儿一个好的家境与仕途,他这十年寒窗苦读可谓承受了太多的艰苦,只盼着有一个好的前程,可万万没想到,你……我,我这做父亲的,要成为坏人了……”李逸尘抬起长袖掩面哭泣。
“不,伯父是天下最好的伯父,伯父您来得巧,我们还能见上一面,若是再晚几日您便见不到我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不关伯父的事,您不要过于自责。”雪莹笑对李逸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