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颖儿担忧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自从被圣上赐婚后,赵子义便谋划着要逃婚,结果还没出城就被父亲五花大绑抓了回来,连续跑了两三次都被都被捉了回来。后来父亲也烦了,干脆把房门锁了起来,派了好些个人看管。
赵子义索性就闭门不出,绝食抗议。父亲这才不得已把赵颖儿喊了回来,让她开导开导赵子义。
赵颖儿在门外喊了半天,都不见赵子义回应。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子义开了门,喊了赵颖儿进去。赵颖儿跟沈如安对视一眼,沈如安点点头,道:“我在门外等你。”
赵颖儿刚踏进屋内,赵子义火速关了门,把她拉到内室的凳子,小声说:“颖儿,你帮哥哥一个忙。”
赵颖儿满脸疑惑。赵子义贴在她耳标轻生说了一番话。
“不行,爹爹知道了肯定会把我骂一顿的。”
听完,赵颖儿果断拒绝,没有丝毫犹豫。
“难道你就不心疼自己大哥吗?你跟沈如安是喜结连理了,你看看你哥,都不知道自己将要迎娶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什么脾性,一无所知。”赵子义满脸悲伤无奈,垂下头。
赵颖儿还是十分犹豫。
赵子义偷偷瞥了她一眼,咬破了嘴唇,憋了一口血,然后发出咳嗽的声音,赶紧用衣袖遮挡住。
见他这般异常,赵颖儿赶紧扯开他的衣袖,发现他衣袖上沾染了一块血迹。
“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呀。”赵颖儿满脸焦急,要冲出去喊沈如安进来,却被赵子义一把拉住了。
“不用喊他,不过是略微有点着急,一下没反应过来而已。”赵子义望向赵颖儿,眼眶有些许泛红,道:“颖儿,你知道为兄有多么的羡慕你吗。从小到大,大家都疼爱着你,你也算无忧无虑。长大后,哪件事父亲和我没有顺从过你的心愿。但是你看看哥哥,从小到大,父亲都对我严加管教,你还在家中玩闹的时候,我已经随父亲上了战场,东征西伐。但是,我从没有怨过父亲,我也从不认为迁就你、疼爱你有什么错。”
赵颖儿抿紧嘴唇,眼眶也有些许泛红。
“当初你说要嫁给沈如安,你也清楚父亲的态度,但是身为哥哥,我是不是也在帮你做着父亲的工作。现在看到你这般幸福,为兄自然也是十分开心的。可是,你想想看为兄现在的境遇。我已有心上人,可是却不得不从父命和皇命去迎娶一个我从未见过和听闻过的陌生女子。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赵颖儿转过身,背对着赵子义。她确实能够明白赵子义说的话。两个人如果没有情谊,能走到最后的真的很少,也不知道是对谁的悲剧和枷锁。
她想起了平喜乐,那个喊着自己姐姐的女子,最终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赵子义感觉到了赵颖儿有些许动摇,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是非要——”
“好,我帮你。”赵子义终于要切入正题了,没想到赵颖儿却突然答应了。幸福来得太团,来得太突然,赵子义都愣住了。
赵颖儿拭去眼角的泪,整理了下,转过身来看着赵子义,说:“我会掩饰你,带你出府。但是你要保证不会逃跑,如果你跑了,以后我赵颖儿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哥哥。你知道,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那女子的住所我会告诉你,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把握。但希望你能够想清楚,这桩婚事,由不得你我做主,你身上现在背负的,可能是我们整个赵家的荣辱。”
赵子义点点头,起身,叹了口气,“你放心,我永远是这个家里的长子。”
这句话,竟然有些悲哀。
赵颖儿仔细地望着赵子义,突然发现,他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已经能够担当起“责任”这两个字的重担了。
赵颖儿拜别了父亲,跟沈如安乘上回府的车轿。大约走了一会儿,确认离开了王府的范围,随从中一人离开了队伍,溜入不知名的小巷子消失了踪影,但随行的人竟然没觉得有任何古怪,反而迅速调整了队列,补上了空缺。
“万一被他知道,你觉得他会不会暴跳如雷?”沈如安放下轿中窗帘,看着随从的身影消失在巷道中。
赵颖儿正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轿中,手里一串水灵的葡萄,摘下一颗丢到嘴里,含糊不清道:“顶多就是自闭两天,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几让他想偷偷溜出去,就满足他这个心愿好啦,我又没做错什么。”
沈如安噗嗤笑了,伸手把赵颖儿的披风裹紧一些。
可怜的赵子义要是知道,在赵颖儿过来探望他之前,就已经跟父亲协商好要放他自由,他原本可以堂堂正正从正门出去自由自在的行走的话,估计要气得锤墙。他哪里知道,之所以赵颖儿能怎么顺利带他出来,早就是安南王默许的了。不然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就他着蹩脚的乔装技术,别说自己的父亲了,府里谁认不出?
不过赵子义也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想见一个人。
到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