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唐凌衣襟的扣子全部解开,掀开向里面一看,在场的御医都傻眼了。
只见唐凌的龙袍之内,竟然包裹着一层银光闪闪的贴身护甲。而六颗打在她身上的灵弹丸,无一例外,全部镶嵌在这层贴身护甲上。
此情此景,御医们惊呆了,在场的女官和宫女们也都惊呆了。
原本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嘴唇返青、已然奄奄一息的唐凌突然睁开眼睛,同一时间,似有两道电光从她双目当中***。
在场的众人,感觉自己的脸上不像是被一个人的目光扫过,更像是被一把刀子划过,御医和女官、宫女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屈膝跪地,向前叩首,结结巴巴道:“陛、陛、陛……”
无需用手支撑,唐凌的身子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扭了扭自己的脖颈,骨骼发出嘎嘎的脆响声。
她目光流转,落在一干御医身上,声音毫无起伏,也听不出来她的喜怒,“倘若朕真的受了重伤,等到你们前来施救,恐怕朕的血早就流干了。”
说话之间,她已然站起身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衣,眉头也随之皱了皱。她身上的血,没有一滴是她自己的,全是那两名为了护住她而惨被刺客当场射杀的宫女之血。
她不紧不慢的把身上沾满血迹的龙袍脱掉,随手向旁一丢,看向距离她最近的两名女官,说道:“为朕更衣!”
两名女官呆愣片刻才如梦方醒,急忙站起身形,颤巍巍的捧来一件龙袍,手忙脚乱的为唐凌穿衣。
重新穿好衣服,两名女官小心翼翼地说道:“陛……陛下……”
唐凌什么话都没说,走到一侧的墙壁上,把悬挂在上面的一柄尚方宝剑摘了下来,她提剑在手,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走去。
来到寝殿的房门近前,她站定,稍等片刻,猛然把房门拉开。在她拉开房门的瞬间,外面也随之传来两声惊呼,只见两名宪兵队的武官正站在房门外,身子还保持着偷听的姿态。
那两名武官看着像没事人似的唐凌,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目瞪如铜铃一般,嘴巴不知不觉的张开好大,满脸的惊骇之色,结巴道:“你……你……”
唐凌的目光在他二人脸上扫过,幽幽说道:“张之峰、王满,你二人在此作甚?”
想不到她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两名武官神情更加慌张,支支吾吾地说道:“微臣……微臣担心陛下的伤势,故……故……”
“所以就在寝殿外偷听?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唐凌说着话,抡起手中的尚方宝剑,一剑砸在张之峰的肩头。
她没有拔剑,尚方宝剑还带着剑鞘,不过她用的力道可不小,直接把张之峰
一剑砸坐到地上。
王满惊叫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呼道:“快人,快来人,陛下还没……”他话没说完,唐凌突然一挥手,尚方宝剑飞出,正砸在王满的后脑。
嘭!随着一声闷响,王满倒也干脆,一头摘到在地,当场晕死过去。
坐在地上的张之峰还想从重新站起,唐凌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脸色阴沉,恨其不强、怒其不争地说道:“不争气的东西!你们可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张之峰被踹得连连翻滚,轱辘出去多远,最后趴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守在寝宫外面的宪兵队听闻里面的动静,呼呼啦啦的冲进来数百之众荷枪实弹的军兵。
当他们看到唐凌好端端地站在寝殿门前的时候,人们无不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来神。不是说陛下身中数弹,已经崩天了吗?可现在的陛下,怎么看也不像是身中数弹的样子啊!
过了半晌,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惊呼一声:“快去禀报将军,陛下……陛下无碍!”
数百名宪兵转身要往外跑,唐凌震声喝道:“都给朕站住,谁敢走出这里一步,格杀勿论!”
宪兵们闻言,身子同是一僵,面面相觑,已然提起来的腿都没敢轻易迈出去。
张之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对在场的宪兵说道:“杀……杀了她!立刻杀了她!只要她死了,殿下便可登基!”
众宪兵脸色同是一变,呆站在原地,端着火枪的双手都在哆嗦。张之峰狠声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动手!这是军令!”
宪兵们身子一震,机械性地纷纷把火枪端起,数百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在唐凌一人身上。张之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一手抚着疼痛欲裂的胸口,一手把肋下的佩剑缓缓抽了出来,咬牙说道:“陛下今日,必须得死!”说话之间,他把手中的佩剑猛然向前一挥,喝道:“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