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忍和聂震诸将的簇拥下,上官秀走进城主府。
现在城主府已经成为风军的作战指挥中心,里面站满了忙碌个不停的风军谋士和武官。
在大厅的中央,摆放了两张巨型的桌子,一张桌子上面铺的是马萨拉的地图,一张桌子上布置的是马萨拉的沙盘。
上官秀走到地图前,站定,低头审视。洛忍上前,讲解道:“殿下,目前宁南军在马萨拉投入的兵力已有四个中央军军团和一个义军军团,总兵力有三十余万。我方在马萨拉的兵力有第十军团、第十三军团,还有第九和第十二军团的各一个军,总兵力为二十万。”
聂震立刻接话道:“现在殿下到来,又带来了两个军团,我军的兵力已经不再处于劣势,接下来完全可以对宁南军展开反攻了!”
洛忍摇头,说道:“宁南方的第十五和第十六军团,距离马萨拉都不远,我军一旦展开反击,宁南的十五和十六军一定会趁虚而入,无论是对我军形成包夹之势,还是偷袭我军后方的马萨拉城,后果都不堪设想。”说到这里,洛忍微微皱眉,又道:“辛继瑶用兵诡诈,最善于引敌出击,我军万万不能再掉以轻心,步齐奥之战的后尘!”
聂震闻言,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认同洛忍的观点。齐奥惨败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一场战役打完,整整一个集团军被打光了,己方前期辛辛苦苦取得的硕果,荡然无存。
正说着话,一名宪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走到该当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该当皱了皱眉头,向宪兵挥挥手,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上官秀看向该当,问道:“什么事?”
“这……”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属下不敢!”该当急忙躬身施礼,而后,他说道:“是卫将军听说殿下到来,欲求见殿下。”
卫将军,石骁?自到了马萨拉,上官秀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提到石骁,他才恍然想起,原来是缺了石骁这位全军统帅。
他气乐了,说道:“石骁要见我,直接过来就是,难道还要我去见他不成?”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洛忍清了清喉咙,说道:“殿下,卫将军怕是不能来见殿下了。”
“哦?他是自知无脸见我?”若是这样,石骁倒也不错,至少还知耻,那么离后勇也就不远了。
洛忍
沉吟片刻,躬身说道:“殿下,受宪兵队弹劾,卫将军现已卸去全军主帅之职,接任石骁的是末将。”
听闻这话,上官秀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如电般的目光扫过洛忍,落在该当和子隐身上。弹劾堂堂的卫将军,他二人好大的胆子啊,如此作为,简直称得上是军变了。
该当和子隐身子一震,双双跪伏在地,向前叩首,说道:“殿下恕罪!”
聂震正色说道:“殿下,卫将军的冒进,已然导致我军在齐奥的惨败,而卫将军却不知悔改,还要继续对宁南军展开反攻,若是继续由卫将军担任主帅,全军的将士们,恐怕都得被他害死!”
“宪兵队的弹劾无错,请殿下明鉴!”洛忍正色说道。
上官秀没有立刻表态,他揉着下巴,转身走到大厅里端,墙壁上挂着风军整体防线的巨型地图。他从上到下的仔细看了一番,问道:“我军的防线,都是阿忍布置的?”
“正是末将!”
“不错。”上官秀转身看向跪地叩首的该当和子隐,说道:“你二人都起来!”
“谢殿下!”
“卫将军,仅次于前左、右、前、后四大将军,你二人弹劾他,倒是开了宪兵队的先河,以后,即便是四大将军见了你们,恐怕也得客气三分了。”上官秀的话直接说到了重点。
该当、子隐弹劾石骁,临阵换帅,其中固然有为前线将士着想的成分存在,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立威,立宪兵队的威。
宪兵队这次能成功弹劾石骁,那么以后宪兵队也能弹劾更高级别的将领,宪兵队在军中的威信将会被彻底竖立起来。
但正如石骁所说,这事并不算完,捅到朝廷那里,朝廷都得炸锅,要反过来弹劾宪兵队,治该当和子隐的罪。
该当和子隐其实也是在赌,赌自己属上官秀嫡系,在关键时刻,上官秀能站出来护住他二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一来,宪兵队的威信也立了,他二人也安然无恙,皆大欢喜。但上官秀要是不护着他俩,而是把他俩推出去,那他二人都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该当和子隐本就没敢站起来,听闻上官秀这番话,他二人脸色同是一白,再次向前叩首,脑门顶在地上,不敢抬起。
上官秀幽幽说道:“你二人是不是已经笃定了,宪兵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都得护着宪兵队,不能让宪兵队出现任何的闪失。”
“属下不敢……”
“你二人连卫将军都敢私自弹劾,又有什么事情是你二人不敢做的呢?”上官秀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