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的命令传达下去,各兵团选出三千精锐,由蔡煌统帅这三万精锐,先行渡河。
砂河的河面只有百米宽,由岸边向河中走二三十米,河水也仅仅刚没过膝盖而已,不过再继续往前走,河水的深度激增,走到河中心的时候,这里的河深差不多已接近两米。
贞郡军由百余名水性最好的兵卒,带着绳索,先行渡河,绳索的一头固定在东岸,等兵卒们游到对岸后,把绳索的另一头再固定在西岸,如此一来,百余条绳索横在砂河河面上,兵卒们哪怕不借助外力,只抓着绳子也能渡河。
见己方的兵卒已把绳索都布置妥当,蔡煌下令,全体渡河。三万精锐,抓着绳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砂河的河水中。
长话短说。砂河的河流缓慢,而且也没有很深,三万精锐的渡河非常顺利,前后只用了两个多时辰,三万人已全部渡过砂河,来到西岸。
蔡煌刚到西岸,便有探子来报,叛军距离砂河已不足十里,即刻就到。
这么快!蔡煌眉头紧锁,向四周的将官们喝道:“诸位将军率领各部,到两里外布防,准备迎敌!快、快、快!”
在蔡煌的催促下,三万先一步渡河的贞郡军将士们,在距离西岸还有两里的地方开始布防。人们脱下湿漉漉的军装,赤膊上阵,在地上挖出一道道战壕。
三万将士拼尽全力,只把战壕挖了一半,就见前方尘土飞扬,地平线上,浮现出一面面的叛军大旗。
叛军!叛军到了!蔡煌放下望远镜,见附近的将士们都在眼巴巴地观望着前方,他厉声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赶快布防!”
三万对二十万,哪怕己方都用火铳,对方只用刀剑,三万人也打不赢二十万人。
此时,蔡煌的额头已冒出一层的冷汗,己方的主力大军正在后面全力渡河,毫无防御可言,更无力与敌作战,若是让叛军主力杀到砂河西岸,后果不堪设想,这一战,哪怕己方的三万将士全部战死,也绝不能后退一步。
蔡煌把肋下的佩剑抽了出来,对左右众将说道:“此战,我部没有
退路,只能拼死一搏,要么打退敌军,助我军主力顺利过河,要么,便是与敌军同归于尽。今日一战,我已抱定必死之决心,你们呢?”
在场诸将闻言,纷纷单膝跪地,插手施礼,齐声说道:“末将誓死追随将军,与敌决一死战,绝不退缩一步!”
“好!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贞郡军这边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拉开了准备战斗的架势。人们举目往前看,叛军的方阵已经一点点的从地平线上浮现出来。
向左看,叛军方阵没有尽头,向右看,叛军方阵还是没有尽头,放眼望去,整条地平线上,全是叛军。
人过十万,扯地连天,二十万的叛军,都看不到阵营的尽头在哪里,铺天盖地,无边无沿,犹如滔天的洪水一般,迎面扑来。
就算贞郡军将士都身经百战,在敌我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人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叛军的方阵在不断地向前推进,双方之间的距离由五里,变成四里,又由四里变成三里,等到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两里的时候,贞郡军这边的将士们已不由自主地纷纷端起火铳,手指扣在扳机上。
火炮都在河东,还没有运送上来,此战他们只能凭借手中的火铳来与叛军死战。
就在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叛军正向前推进的阵营突然停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贞郡军这边的将士们都是满脸的茫然,满脑子的莫名其妙,就连那么聪明的蔡煌,此时也没搞懂叛军的突然停止进攻究竟是何意?
叛军阵营内。
能命令全体叛军停止推进的人,只有一个,唐靖。
对于唐靖的命令,别说对面的贞郡军将士们理解不了,叛军的将士们也同样理解不了。第一和第二军团的军团长纷纷跑到唐靖这里,询问他为何突然下令停止进攻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进攻的最佳时机,贞郡军只有三万来人先行渡河,贞郡军的主力,要么在东岸,要么正在渡河,现在不趁虚而入,还等待何时?
看着两名满脸急切的军团长,唐靖正色说道:“现在在我
们对面的,只是贞郡军的残部,而非贞郡军的全部,我军当然可以立刻进攻,将贞郡军残部一举歼灭,但这样的胜利,是乘人之危的胜利,是胜之不武的胜利,无德无道,本王不屑为之!”
听闻这话,两名军团长辛夷和彭正的冷汗滴了下来。
现在可是在打仗啊,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取胜,不管是不是胜之不武,是不是趁人之危,只要能打赢就行,这时候你还讲什么仁义道德啊?
辛夷和彭正对视一眼,前者急声说道:“王爷,现在我众敌寡,正是我方主动出击,将敌一举歼灭的好机会啊!”
“是啊,王爷!”彭正接着说道:“眼下战机,千载难逢,切不可错失良机啊!”
唐靖扫了他二人一眼,面沉似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