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水军的主将恨不得甩副将两耳光,自己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出来对方都是女兵吗?还用得着他来提醒吗?
被他这么一说,己方更不能撤了,被女兵打败,那是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奇耻大辱。
主将狠狠瞪了副将一眼,沉声说道:“敌军炮火凶狠,我方不宜与敌军炮战,靠拢过去,与敌打近身肉搏战!”
“是!将军!”在场的众将齐齐应了一声。
东南水军那边是清一色的女兵,双方都使用火器的情况下,还看不出来太大的差别,但若是打近身搏斗,女兵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男兵。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此时东海水军主将的命令,看起来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而实际上,他这个命令却是大错特错,也给这支东海水军带来难以想象的恶果。
等到双方的战船接触到一起,双方将士通过舰桥,杀向对方战船时,东海水军这边才猛然发现,东南水军的女兵,个个都如同母老虎似的,尤其是冲锋陷阵的那些女兵,膀大腰圆,力气也大,丝毫不输于男兵。
另外,女兵们所用的格斗术也极为古怪,并不是军中传统的虎贲拳,也说不上来用的是什么招式,双方接触到一起后,东海水军的兵卒明明是抢攻的一方,但却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女兵打倒在地。而人们一旦倒下,就再没有重新爬起来的机会,女兵接踵而至的杀招,将其直接钉死在地上。
东海水军的主将万万没想到,东南水军这边不仅弹药充足,火炮凶狠,就连女兵都是个顶个的精锐,比男子还要善战。
在他印象中,东南水军内并无女兵,眼前的这批女兵,简直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女兵们还不是最要命的,就在双方展开全面肉搏战的时候,从东南水军的船舱内,又冲杀出来无数的男兵。
这些男兵,好似猛虎出笼一般,一个个手持铳剑,瞪着血红的双眼,见人就杀,逢人就刺。通过舰桥向敌船冲锋时,前面的兵卒中弹摔下舰桥,后面的兵卒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反而更加卯足劲的往前冲杀。攻到敌船上,许多兵卒身中数弹,浑身是血,但还能不倒,还能继续作战,用铳剑不停的杀伤周围的敌人,这些兵卒,简直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对阵女兵,东海水军还能支撑得住,现在对方又突然出现这么一批杀人不眨眼的精锐,东海水军终于抵挡不住了。兵卒们在甲板上死的死,伤的伤,成群成片的向船舱内败退。
东海水军主将所在的战船也未能幸免,被两艘东南水军的战船夹在其中,东南水军的男兵、女兵源源不断的攻杀上来,把东海水军的兵卒杀得节节败退。
主将急忙抽出肋下的佩剑,大声吼道:“顶住!把敌军都给我顶回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颗灵弹从侧面飞射过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太阳穴。主将声都未吭一下子,当场毙命。
主将一死,东海水军彻底乱了套,败得也更快,可是现在东海水军想撤都撤不走,东南水军的战船已经把他们的战船死死咬住。
藏在东南水军船舱里的这些男兵,正是贞郡军兵卒,打水战,贞郡军不在行,但两船靠拢,在甲板上打近身战,这可是贞郡军的老本行,两三个东海水军的兵卒也未必能打得过一名贞郡军兵卒。
接下来的交战,已成为毫无悬念的一边倒。贞郡军和女兵联手围剿残余的东海水军,直把东海水军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直至东海水军大营又有大批船只从港口内行驶出来,东南水军这才鸣金收兵。只不过在临走之前,贞郡军兵卒将那些战死的和受伤未死的东海水军兵卒的首级统统割了下来,系于腰带上,每个人的腰间都绑了好几颗血淋淋的断头,而后又把火药桶布置在船体各处,点燃了火药捻子,这才顺着舰桥,从敌船退回到己方的战船上。
回来之后,贞郡军兵卒也不说话,自动自觉的把收集来的首级统统丢在甲板上,然后又纷纷钻回到船舱里。
等到东海水军的大队人马赶到时,东南水军的战船早已
越过江心中线,撤向南岸那边,再看江面上,东海水军的五十多艘战船,无一幸免,全部炸毁,江面上,到处都是被炸碎的战船残骸,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的尸体,鲜血把江面都染红了好大一片。
这一仗,只能算东南水军和东海水军的小规模交战,只不过结局太惨烈,东海水军的五十多艘战船,数千之众的水军,最后由上到下,竟全部阵亡,虽然东南水军也有战船被击沉,将士们也有伤亡,但和东海水军相比,他们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双方的这场战斗,东南水军的男兵们当然也都注意到了,当女兵们返回大营的时候,男兵们或是站在船上,或是站在岸边,翘脚张望。
女兵出战时,有二十多艘战船,回来时,仍有二十艘战船。女兵下船时,每个人手中都提着断头,所有的断头堆积在岸边,都快堆成一座小山。
此情此景,男兵们在震惊、骇然的同时,也无不是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