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军的战船统统集中到北岸那边,洛忍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准备渡江……”
“等一下!”上官秀拦住了洛忍。东南水军不是被己方的火炮打跑了,而是都聚集到北岸那边,己方若是强行渡江,还是会遭遇到东南水军,只靠己方的这些小木筏,去和几十丈长的镇海舰打,人家恐怕都用不着开炮,只一走一过,就把己方的木筏都撞翻了。
上官秀眼珠转了转,问道:“杜飞、杜羽,家在何处?”
赵晨急忙回道:“应当是在郡城川州。”
上官秀冷笑道:“叛军有两座大本营,一个是风郡,另一边,便是川郡,这次,既然我们被困在川郡,就把唐誊的老家搅个天翻地覆好了,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殿下(秀哥)的意思是……”
“我军不再回撤,继续南下,直取川州!川郡叛军的家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在郡城,这次我军直捣黄龙,灭了他们的老巢,让川郡叛军们从此再无后顾之忧,就在上京安心做他们的叛军好了!”
“可是殿下,我军粮草不足……”
“川郡乃我国产粮重
地,在川郡境内,还愁没有粮吃吗?数百年来,贞人的传统就是打到哪,吃到哪,有粮就吃粮,没粮就给我吃人!”上官秀两眼放光,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场众人精神同是一振,异口同声道:“是!殿下!”
由于东南水军在贲江的封堵,贞郡军只能放弃回撤,全军将士在上官秀的号令下,选择继续南下。
叛军本以为贞郡军回路被断,一定会选择向西撤退,走川郡和贞郡的交界,然后退回到贞郡。
甚至叛军都已经在川郡的西部水路设置好了埋伏,只能贞郡军渡江之时,给予其致命一击。
结果,贞郡军的行进路线,与叛军的预料完全不同,而是一路南下、南下,再南下,大军直逼郡城川州。
当贞郡军行进到肖陵县的时候,叛军终于意识到贞郡军根本没想过要回撤贞郡,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川州。
川州就在肖陵县的东面,如果肖陵县被贞郡军打穿,接下来,川州将面临着兵临城下的局面了。
看出贞郡军的意图后,叛军可是慌了手脚,打水战,他们自然不怕贞郡军,别说贞郡军只一个军团,就算来了十个军团,他们也不怕。但打陆地战,情况正好调了个个,别说一个东南水军,就算是十个东南水军,贞郡军都不会放在眼里。
留守川郡的叛军以水军为主,水军又偏偏不敢与贞郡军打正面交锋的陆地战,而现在贞郡军直扑郡城,他们又不能不救,现在,难题已经不是在贞郡军的这边,而是跑到了叛军那一边。
打仗,其实就像是在互相出难题,主攻的一方,自然是出题的,防守的一方,则是解题的,解了对方的题,也就等于是瓦解了对方的攻势,解不了对方的题,那就等于走进了败亡之路。
叛军把贞郡军引入川郡,与贞郡军打他们极不擅长的水战,这个战略目标无疑是大获成功的,可是叛军只想到了如何出题,没想到如何解题,对于贞郡军直取川州的战术,叛军这边方寸大乱,竟毫无应对之策。
当贞郡军已经攻入肖陵县,叛军才想到把川州城内的百姓统统都转移走,可是此时再想转移走川州百姓,已然来不及了。川州是风国的第四大城,规模仅次于上京、御镇、盐城,户籍人口近百万之众。
叛军无法转移走全部的百姓,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算先转移走川州的官员及其家眷,以及川郡叛军将领的家眷。
但是说来很简单,实际做起来可太难了,叛军家眷们搬家的时候,根本不听叛军的指挥,这个要带上,那个也要带上,凡是值钱的东西,一样都舍不得丢下,一家装个十几马车的财物都算是少的。
叛军将领多出身于平民家庭,一直以来,都是过着清贫的生活,好不容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终于翻身做主过上好日子,让他们丢掉得来不易的财物,和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
等到叛军将领的家眷们紧张忙碌了两天,准备出城逃走的时候,贞郡军第一军团的第一兵团,已然兵临城下。
第一兵团的到来,比叛军的预估足足提前了一天,也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川州的叛军有三万多人,兵力比不足一万的第一兵团多了许多,叛军方面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己方兵力占优,贞郡军又是长途跋涉而来,人困马乏,这一战,己方或许能打赢。
川州城内的三万多叛军倾巢而出,对第一兵团发起猛攻。
结果这一战下来,三万多的叛军被不足一万人的贞郡军杀了个落花流水,战死和被俘的叛军,多达上万人,余下的那两万多叛军,仓皇逃进川州城内,城门紧闭,再不敢踏出城池一步。
对于叛军的闭门不出,贞郡军将士嗤之以鼻,没有外围防线做辅助,只靠孤零零的城墙做防守,在火器战场上,这是自寻死路,再高再厚再坚固的城墙,也终究会被火炮炸毁。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