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宫女,指了指上官秀脱下的那群衣服,说道:“收拾起来,立刻扔掉。”
等宫女抱着又酸又臭的衣服离开后,唐凌走到浴池旁,脱掉鞋袜,在边沿坐了下来,两只洁白如玉的小脚泡进水池中,说道:“阿秀,你对我说过的,推行变法,无论成功于否,都不滥杀朝中一人。”
上官秀托起唐凌的一只玉足,在她的足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笑道:“三天过去,我未杀一人。”
唐凌玉面微红,用足尖轻点了他一下,说道:“可是再这么下去,我看,满朝的大臣都得被你给活活憋死!”不憋死也得恶心死!
上官秀耸耸肩,说道:“香儿放心,死不了人,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数十名御医,都在殿外候命。”
看得出来,上官秀已打定了主意,要和大臣们就这么耗下去,她眼珠转了转,说道:“不如让那些支持变法的大臣们先出来休息,阿秀以为如何?”
上官秀想都没想,立刻拒绝道:“不行,一个人也不能走,不管是支持变法的还是反对变法的,所有大臣都得留在大殿里。”
唐凌无奈地轻叹口气,不让那些反对变法的大臣出去,她还能理解那是上官秀对他们的折磨,可明明有很多大臣已经改变立场,支持变法了,阿秀还折磨他们做什么?
对于唐凌中心的疑惑,上官秀只是笑了笑,脑袋向旁一歪,轻轻枕到她的腿上,说道:“已经过了三天,应该就快结束了。”
朝堂上,上官秀不在,很多大臣倒是来了精神。原本躺在地上的**和庄诚等人纷纷坐了起来,互相看了看,有气无力地抱怨道:“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依我看,只要还有人反对变法,殿下就不可能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回家!”
说着话,**和庄诚等人的目光向对面的众人扫了过去,让他二人去指责蔡霄和邱毅,他们没有那个胆量,但对那些官职较低的大臣,他们可不会客气。
“田大人,你一个三品的副使,也坚持不变法,你觉得变不变法,对你们田家的影响大吗?”
“赵大人,赵家只是商贾出身,靠着祖辈买官,才在上京占了一席之地,当年你们赵家买官的钱找就赚回来了,现在你还装什么大瓣蒜?”
被他们点到名字的大臣们,无不是面红耳赤,被说得无地自容,有些大臣羞愧难当的放弃了坚守的阵地,站到支持变法的那一边,而有些大臣则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这就是上官秀想要的效果,也是他坚持不肯放支持变法的大臣离开的原因。
随着人们体力透支,身体负荷达到极限,随之而来的就是意志力崩溃,心理防线崩塌,改变立场,支
持变法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支持变法的人越多,就会看那些坚持反对变法的人越不顺眼,因为他们的存在,只会显示出自己的软弱,而且,人们还会把自己现在所受的煎熬,全部归罪到他们的头上,认为是他们的不妥协造成的。
刚开始,支持变法的大臣还只是对反对变法的大臣冷嘲热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冷嘲热讽逐渐变成了辱骂,甚至把反对变法的大臣祖宗八辈都翻了出来,从头骂到尾。
就连蔡霄和邱毅都未能幸免。
“人家蔡大人坚决反对变法,还有情可原,蔡家数百年来,总共出过八任首辅,十二任的财政大臣,深受高祖律法之益,可你们呢,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各家出过首辅大臣吗,出过财政大臣吗,出过内史大臣、掌玺大臣吗?”
“邱家先祖邱真,当年与圣祖皇帝一样,是最坚持施行唯才是用政策的开国元勋,而邱家的后人,现在反而成了最反对唯才是用政策的大臣,这听起来还真是讽刺啊!”
“可不是嘛,简直丢尽了先祖的脸面!”
蔡霄和邱毅听闻对面大臣们的嘲讽,双双看了过去。说的口沫横飞的大臣们立刻闭嘴,不约而同地垂下头去,但没过多久,人们的冷嘲热讽又开始了。
众人的意志都已崩溃,神智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想着能立刻脱离这片苦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同殿称臣的情谊,哪里还在乎长久以来对蔡霄、邱毅的惧怕和敬重?
说邱毅顽固、保守,邱毅不在乎,但说他丢了先祖的脸面,这让邱毅忍受不了,但他还偏偏找不出来反驳的话。
当年的邱真,就是唯才是用的最大受益者,他本身也是最支持唯才是用原则的人,现在邱毅坚持反对新法,的确与先祖奉行的理念相左。
他深吸口气,慢慢抬起腿来,他这一步还没有迈出去,蔡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邱大人也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