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声地急问道:“秀哥?”
上官秀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二人,嘴唇蠕动,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嗓子眼如同着了火似的。
肖绝和吴雨霏明白怎么回事,后者赶快取来手帕和水,把手帕浸湿之后,放到他的嘴边,让水一点点的滴入他的口中。
喝下一些水之后,上官秀感觉神智清明了不少,不过他很快便后悔了,这时候神智的清明,只会让身上的痛楚感受得更加清楚。
他喘息两口粗气,断断续续地问道:“这……是……哪里?”
“秀哥,这里是我军在明水郡的大营!”
“哦。”上官秀轻轻应了一声,又慢慢合上了眼帘。
下午,
上官秀又一次醒来,这回营帐里的人可多了不少,站于他床榻前最前面的一名将官,三十出头的年纪,其貌不扬,又黑又瘦,一对晶亮的小眼睛,散发着睿智狡黠的精光。
见到上官秀睁开眼睛,众将官纷纷惊呼道:“殿下醒了!”“殿下醒来了!”
紧接着,众将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插手施礼,说道:“末将参见殿下!”
上官秀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流转,看向站于床尾处的肖绝和吴雨霏。
他只一个眼神递过去,二人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意。两人连忙走上前来,轻轻托住上官秀的肩背,将他一点点的趺坐起来。
在坐的瞬间,上官秀感觉自己的小腹如同要炸开似的,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险些晕死过去。
他紧紧咬着牙关,硬是一声没吭,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吴雨霏取来靠枕,垫于他的背后,上官秀微微侧身,依靠着靠枕,清了清嘶哑的喉咙,说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将官相继起身。上官秀的目光落在距离他最近的黑瘦青年身上,问道:“你是……”
“末将尉迟真!”黑瘦青年毕恭毕敬地插手施礼。
“原来,你就是尉迟将军。”上官秀知道尉迟真接任了后将军一职,目前是风军在明水郡的最高统帅。他问道:“你……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末将以前在军务府,任副使。”尉迟真躬身回道。
军务府!上官秀暗叹口气,军务府是什么地方,它虽然属于军方,但却是文职官员工作的地方,主要负责的是后勤军需、人员调配等方面的事务,由军务府的人直接出任三军统帅,主导五个军团的将士,与敌军打一场势均力敌的国战,这也未免太儿戏了些。
上官秀垂下眼帘,沉默片刻,问道:“现在明水郡的战况如何?”
“回禀殿下,宁南军有两个军团驻守在潜龙城
,另有三个军团,分别驻守在潜龙城周边的三座重镇,宁南在明水郡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潜龙城一带。”
稍顿,他又补充道:“这次殿下率领三军团的两个兵团,连破宁南军设在乐平郡的粮仓和军械库,为我军争取到极大的主动,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
这个尉迟真,还真是会说话,比老将军尉迟遥可圆滑多了,难怪能从军务府直接调到军队当中任统帅,估计他就是凭着这张巧口迷惑的香儿吧!
上官秀对尉迟真的第一印象很差,他眼帘低垂,语气冷漠地说道:“尉迟将军似乎说错了。”
“啊?”尉迟真不解地看着他。
上官秀带着自嘲的冷笑,说道:“在乐平郡,率军捣毁宁南人粮仓和军械库的是何文正、蔡横两位将军,至于我,什么都没做,最后只是带了这一身伤,如丧家之犬般侥幸逃回了本营。”
听闻他的话,在场的众人脸色同是一变,皆面露尴尬之色。
这时,在人群的后面,传来噗通一声的闷响,有人带着哭腔说道:“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若无殿下领导我等,我等早就一事无成的埋骨在乐平郡了。”
人们闻言,纷纷向后看去,同时自动自觉地向两旁避让。上官秀举目一瞧,跪在最后面的,正是蔡横。
蔡横只是一名兵团长,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来探望上官秀,只因为他有救驾之功,又在乐平郡连立两个大功,才被破例允许来探望上官秀。
看到蔡横,上官秀的心头顿是一热。虽说他从乐平郡回到明水郡,都处于昏迷状态,但神智并没有完全丧失,蔡横对他的施救以及小心照顾,他都心知肚明。
他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向蔡横摆手说道:“蔡将军请起。你的伤,可好些了?”
简单的一句问候,让蔡横泪如雨下,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五尺汉子,此时跪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