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吴谦吗?怎么以前自己从未看出他如此聪慧过人?他凝视吴谦好半晌,幽幽说道:“吴先生好谋略,只是,不知这是吴先生的个人见解,还是受高人的指点?”
吴谦闻言,心里猛然一抽,他垂下眼帘,故作平静,实则心里已然是七上八下。
在场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看向吴谦看过去,似乎想看穿他的身体,看看他的背后到底有无高人。
过了片刻,吴谦抬起头来,脸上已是一派平静的心安理得
,他淡然一笑,说道:“辛先生说笑了,在下出身寒门,哪里结识过什么高人,何况,若真有这样的高人,他为何不自己来向殿下献策邀功,反而要把功劳让给在下?”
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众人收回目光,皆沉默不语。长孙伯昊则抚掌大笑,说道:“本皇子麾下,当真是人才济济,即便是在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吴先生,到了关键时刻,也能一鸣惊人,为本皇子分忧解难。”稍顿,他正色说道:“此事,就按照吴先生的意思办!立刻联系我们在上京的人,给宋晟送去一份厚礼!”
事情被敲定下来,众谋士纷纷起身,退出书房。在书房外的花园小路上,辛继游叫住吴谦,笑问道:“吴先生进二皇子府已有两年多了吧?”
“两年零八个月。”
“不知,吴先生在进入二皇子府之前,又在何处高就?”辛继游状似随意地问道。
吴谦心中一动,他笑了笑,说道:“十年寒窗,只为一世功名。”说完话,他向辛继游拱了拱手,说道:“辛先生,在下告辞!”
看着吴谦走远,直至他从自己的视线消失,辛继游方转身离去,出了二皇子府,他乘车直奔辛家的主家。
有些事情,他必须得调查清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变得才华横溢。
辛继游总感觉这次的整件事,里里外外都透出着一股诡异。
从米家的商队被平关扣押,到殿下决定动用虎豹营,出兵平关,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不见光的地方操控着这一切,但要问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
辛继游离开二皇子府后不久,吴谦也离开了二皇子府。
他去到附近的一家酒馆吃饭,点了四菜一汤,吃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方酒足饭饱的放下碎银,起身离去
。店小二收拾好残羹剩饭,退到后厨。
他从吴谦留下的碎银当中拿出一颗,双指轻轻一捏,碎银的外壳竟然破碎,里面露出一颗蜡丸。
店小二看都没看,把蜡丸交给一名同伴,然后出了后厨,像没事人似的,继续招待客人。
当这颗蜡丸再现身的时候,它已在大皇子府,长孙伯渊的手里。
长孙伯渊捏碎蜡丸的外皮,里面是一颗纸团,展开,细看上面的字迹,他嘴角微微挑起,目光深邃地说道:“鱼儿,终于咬钩了!二皇弟,我等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那一天!”
他随即进到书房,再出来时,人已变成小厮的打扮。他和另两名小厮打扮的青年从皇子府的后门悄悄出去,直奔上官秀下榻的行馆。
上次,长孙伯渊和上官秀的见面,戒备森严,几乎封锁了半条街,酒楼内外,全是他布置的侍卫,名义上,是他和上官秀的私会,实际上,那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和上官秀真正的私会,是从来不被外人所知的。
通过行馆的后门,长孙伯渊进到行馆内,与上官秀在书房会面。
二人没有多余的客套话,长孙伯渊直接把蜡丸中的纸条递给上官秀。后者接过来,低头看了看,脸上的表情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长孙伯渊可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笑道:“国公殿下料事如神,我那个蠢皇弟,果然把主意打到了宋晟的头上!”
说到这里,他又无不担忧地皱了皱眉头,喃喃嘀咕道:“只是,不知道宋晟会不会接受他的请求,想办法调走平关守军!”
上官秀换换摇头,在这件事上,他也拿捏不太准,一旦宋晟接受了长孙伯昊的请求,帮着长孙伯昊调走平关守军,那涉及到的可就不是他二人的私人恩怨了,涉及到的是通敌,是叛国,宋晟,他敢冒这个的险吗?